第一次就脱衣服,那下次还不得上天?庄严心中愤愤,但还是为了鸡蛋老老实实的脱去了外衫,乖巧等着她剥蛋壳。谁知满心欢喜的等待,换来的却是江初雪的愣神。“你父母经常虐待你吗?”
江初雪轻抚着她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疤问。“哦?”
庄严摇头:“你误会了,那是坏人干的。”
江初雪沉沉的叹了口气,心中暗道一句‘傻子好啊,可以活的没心没肺。’庄严也明白她的意图,正襟危坐,享受着江初雪那双细嫩的小手轻柔的轻敷。别说,还挺舒服。“我听同病房的病人说,千万不可以去重监区,你知道为什么吗?”
庄严打破了宁静。“当然不可以随便去啊?”
江初雪一言一词都带着轻哄的柔和:“那都是犯了错的病人闭门思过的地方,你懂什么是闭门思过吗?”
“我是神经病,但不是白痴!”
江初雪一愣,随即‘咯咯’的笑出声:“你还挺有意思的。”
庄严想了想:“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去过重监区啊?”
“重监区的病人一般都很狂躁,所有都由男护工看护。”
这也就是肯定了庄严的猜测:“轻监区晚上一般只安排一个护工吗?”
江初雪手指轻柔的点了点她的头:“行了!你呀,应该好好配合治疗、好好治病,不该你管的就不要管。”
“你确定配合治疗我就能好吗?”
“对啊,你要听医生的话。”
庄严嘴角一勾:“刚刚我叫的那么大声,我们病房的病友却没有一个醒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江初雪动作一停。“不单单是我的病房,就连其他的病房都是寂静无声。不信你听……”她话音一落,房中瞬间安静下来。床上的白心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进入了浅眠状态,胸口起伏,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竟然安静到这种程度?静到江初雪竟然感觉脚低心生出了丝丝凉气,她想给两人打气,所以说道:“这说明大家都很乖啊。”
也许是受气氛所扰,在开口的江初雪声音竟然小了几分,就像是在一家图书馆,大家都不说话,所以想说话的人都会尽量的压着嗓子。庄严没做声,耳朵却轻轻动了一下,与此同时,空旷的走廊处传来了几道细细的脚步声。江初雪自也听到了,她将鸡蛋放下,出门向走廊探头望去,结果瞧见一名身着白大褂的人轻推开了一扇病房的门。那人穿着一双男士皮鞋,进的,正好是庄严所在的病房房间。‘这么晚了,男医生来女病房干什么?’江初雪心中犯了嘀咕,想要回头交待庄严一声,谁知庄严正拿着她刚刚随手放下的鸡蛋吃的忘我。“脏不脏啊?你拿起来就吃?”
“我如果吃不饱饭,会饿的胃疼。”
说完,一股脑的将鸡蛋塞进了口中,鼓着腮帮子问:“可以在请我吃一个吗?我以后还你。”
江初雪愣怔稍许,还是从冰箱中取了一个鸡蛋放进了煮蛋器:“在这乖乖等着,我出去一趟。”
“不用出去了,他来了。”
“谁来了?”
“任强。”
这么晚了,任主任早就休息了,怎么会来病房?江初雪觉得好笑,听着走廊的脚步声像是逐渐临近了,于是探头向门口望去……“任主任?”
江初雪愣问:“您这是?”
任强先是扫了一眼房中的情况,后扬起了那个标志性的慈爱笑容:“不放心,过来瞅瞅?这是?”
江初雪:“白心着凉、犯了癫痫。庄闹闹不放心病友,所以我让她在这守着。”
任强意会,看着庄严和蔼的问道:“晚上睡不好觉吗?”
庄严觉得他有点心急,正常情况下,他应该转个弯问:‘是不是白心闹的太大声吵醒你了啊?’而不是直接影射:‘你没有乖乖吃我们给你准备的安眠药吧?’只有傻子听不出来这是弦外之音!哦,对了,她现在就是个傻子。意识到这一点后,庄严索性不理会任强,将视线直勾勾的定在了煮蛋器上:“还有几分钟可以吃?”
江初雪越发觉得这个病人有些可爱,笑说:“别急,十分钟就好。”
庄严坐姿乖巧,双手放在膝上耐心等待。任强见状也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宠溺道:“我女儿也和你这么般大,不过她平时最喜欢吃小蛋糕,你想吃吗?”
庄严冷冷看着他那张‘慈爱’的脸:“需要提醒你一句,擅自摸爸爸的脸,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语落,猛地攥住了他的手指用力一折,只听‘咯嘣’一声,任强惨痛的叫声瞬间穿透了静谧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