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赵云随意回了一声。“小小年纪,少吹牛为好。”
云烟一边翻书页,一边悠悠道。“拿了第一,师傅有奖励没。”
赵云拿了一块灵珠,哈了一口气,埋着头擦拭,身为一个闲的蛋疼的看客,总得找点儿事儿干。“你若拿第一,师傅与你跳脱衣舞。”
云烟顶风儿就上。这话一出,赵云手中的灵珠都没拿稳,一路从座椅滚了下去。穆清寒则一声干咳,她自认为文静秀美的师傅,总会在不经意间,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跳脱衣舞不要紧,看给小师弟吓的。“我珠子呢?”
赵云已起了身,扒着人群找他的灵珠。穆清寒说的不假,云烟的一语,真给他吓的不轻,赏点宝贝就好,跳脱衣舞就算了,一个恼羞成怒,一巴掌给他拍死都有可能。“瞧你这出息啊!”
月神那个唉声叹气。云烟倒跟没事儿人似的,许你吹牛皮,就不许师傅开玩笑了?“它...我的。”
下方,赵云已寻到灵珠,被人捡了。好巧不巧,是被赤嫣捡走的,正拿在手中看。“你我,是否在哪见过。”
赤嫣还了灵珠,试探性的看着赵云。方才,赵云入会场时,她就瞧着有些面熟,不止他,身侧的凌飞,也是同样的感觉,确定见过赵云的背影,一时想不起是哪个。“未见过。”
赵云笑了笑。“近日,你很火啊!”
紫发小孩唏嘘不已。自回了天宗,听的最多的就是这货,玉心亭挑战楚无霜、给月灵写情书、山间炸弟子、演武台上摔残了五个,真火遍天宗了。“师兄们给面子。”
赵云收了灵珠。“我有一故友,打架也喜摔人。”
赤嫣轻语一笑。“若有机会,那得见见。”
赵云笑着便走开了,并未回座位,是奔着陈玄老去的,那老头儿身前貌似摆着一个赌桌,先前未瞧见,待走下来才看清,那得押点银子,是个发家致富的路子。身后,赤嫣和凌飞的眸,都深邃了不少。见过,他们一定见过,那道背影是越看越熟悉了。“哟,这不姬痕嘛!”
这方,陈玄老揣着俩手,斜了一眼赵云。等了三五日,也未见这小子去给他送年货,等的着实难受。“一赔九?”
赵云未理会陈玄老,只看赌桌上的白布。其上,写的都是新弟子的名,连赔率都标的一清二楚,而他姬痕,也是榜上有名,且是赔率最高的,只要他赢,便是一赔九了。“这么多人看好你,不押点儿?”
陈玄老笑道。“押,自是押。”
赵云拿了一叠银票,足有五十万两。“大手笔啊!”
陈玄老忙慌揣起,一脸笑呵呵,“押哪个。”
“押我自己个。”
赵云说着,还想再拿五十万。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一百万两的银子,一赔九就是九百万,会把庄家爆了的,其他人押的钱,全拿来陪他也不够,押了也白押,一码算一码,这场押了,待陈玄老清算完,下场他再来。赚钱的好门路,一定的赚个盆赢钵满。“如你这般头硬的小娃,已不多见了。”
陈玄老语重心长道。说着,还刻了一块玉牌递给了赵云。这是凭证,倘若赵云真赢了,便凭此玉牌来领钱。“你不会耍赖吧!”
赵云接了玉牌,毕竟不是小数目啊!“诚信为本。”
陈玄老扒开了赵云,“挡着我了。”
赵云干脆没走,就坐陈玄老这了,也跟着望向战台,华都与严康,都是狼狈不堪,相比华都,严康是真的惨,浑身上下都血壑。无悬念的一战,自有无悬念的结局。严康败了,败的惨烈,被华都一掌打下了战台。待众弟子上前,严康已昏厥了,他师傅那张老脸黑的透亮。“华都,晋级。”
吴玄通打了个哈欠,看的都有点瞌睡了。华都收了血剑,翻身跳下了台,多少天了,就属今日舒坦。嗖!嗖!不待吴玄通喊人,便见两道人影登台,正是林邪与尹魂。瞧见是他俩,看客们又来精神,一个天阳少主,一个黑炎族少主,早有恩怨了,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俩逢是见面,就想约一架。如今,公平的战台,机会来了。“你说,他俩谁会赢。”
陈玄老随意问了一句。“半斤八两,很难说。”
赵云耸肩,怕是林邪与尹魂,也这般想,战过不止一回,都难分胜负,此番不玩儿命,也分不出成败。铮!铮!万众瞩目下,林邪与尹魂皆出了剑。而后,便见看客们的俩眼珠,上下左右的转动,缘因林邪与尹魂的身法与速度,太快也太玄奥,眼界低的弟子,都捉不到人影。铿锵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别看林邪平日吊儿郎当,真要动真格,还是很吊的。对面的尹魂,也是汉子一条,一道乌黑烈焰,杀伤力颇强。四方又多叫好声,分成两拨呐喊助威。“没个几百回合,难见高低。”
陈玄老揣起了俩手,瞥向了赵云,“听老夫一言,私下将紫玉给楚无霜,省的与楚家结梁子。”
“那日玉心亭,她若好说好商量,我自是给。”
赵云灌了一口酒,“不过...她的语气,很不招人待见,还给我师姐一顿喝斥。”
“她有那个资本。”
“跟谁没有似的。”
“你若这般聊天儿,出去很容易挨揍的。”
陈玄老斜了一眼。“我....。”
“小子,可考虑好了。”
不等赵云把话说完,欧阳老道便凑了上来。亦如那日,这老道一脸笑呵呵,莫说周围弟子,就连陈玄老,都不免挑了眉,欧阳老道可是炼器师,而且,还是一个极高傲的主,丹玄的面子他都不给,如今竟对一个弟子露出这等姿态。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真灵小辈。“我师傅说了,我敢走,她就弄死我。”
赵云找了这么个理由,将不知情的云烟,推出做挡箭牌。“这....。”
欧阳老道一阵扯嘴角,期间还瞟了一眼云烟。云烟的秉性,他是知道的,别看表面文静秀美,实则是个狠角色,说得出便做得到,敢挖紫竹峰的墙脚,真可能把姬痕给灭了。这就尴尬了,再挖就是撕破脸皮了。“她说了,可以常去你那转转。”
赵云又补了一句,个中寓意自是明显:能帮你炼器。欧阳老道喜笑颜开,就说嘛!紫竹峰的云烟,不会那般不近人情,常去炼器阁走动走动,他可将炼器的法门,都一一传给赵云。待他百年后,赵云会继承他的衣钵。如此一来,他这一脉炼器,便不会没落了。非但不会没落,还能发扬光大嘞!日后提起炼器大师姬痕的名讳,也会想到他欧阳老道,他也有信心将赵云,培养成炼器大师。“你俩说啥呢?”
陈玄老下意识问道,我咋一句听不懂。“秘密。”
欧阳老道开怀一笑。笑时,他又看了一眼云烟,看的云烟一脸莫名,咋这般高兴,这么多人,为嘛偏偏对我笑,师兄这般盛情,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还有,与我徒儿搁那嘀咕啥呢?该不会,又再商量年货?“帮你炼器,总得给我点儿好处。”
赵云心中则是这般想的,欧阳老道的宝库中,有太多稀世的玄铁,其中有大半,有钱都买不到的,多搞一点儿,炼入龙渊剑中。“该死。”
欧阳老道在笑,黄歇却咬牙切齿。至今,他都未搞明白,未搞明白师傅为何那般青睐姬痕,他只知,他黄歇才是炼器阁的真传,一个走后门来的,姬痕凭什么啊!“回来了。”
曾有一瞬,赵云抬眸看他方。是金玄钟回来了,老脸昏黑无比,神情也难看的厉害,乃至袁淼,都不敢上前询问,暗自揣测,师傅多半是因丢了颜面而窝火。赵云看时,金玄钟也朝这方看了过来。寻了大半夜,终是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是一缕气息。谁的气息呢?姬痕的气息。若他所料不差,紫竹峰的姬痕,去过那座地宫。也便是说,地宫被捣毁,宝物被盗走,便与姬痕有关。“怕是真不好过了。”
赵云喃喃自语一声。无论是不是他,金玄钟都盯上他了,被一尊地藏巅峰境长老盯上,日子很好过才怪,加上魔家和血衣门这些,睡觉都不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