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行动迟缓的战马被丢弃了。虽然这些战马,全都有着妖兽的血统,跑起来迅疾如风,但还是不及命魂师的速度,那些夜游卫们,普遍实力达到了四阶命魂师。而妖兽战马的速度,也只能一阶命魂师相当。此前只是不急于赶路,司玄戟才是用上了战马,此刻当然是要全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楚都了。以司玄戟的速度,是要远比其他人更快的。他也的确是心急如焚。但同时又担心司徒烟韵的安危,只能强忍着着急,放慢自己的速度。“你快点赶回去啊!我们也会很快跟上的。”
司徒烟韵同样很焦急,虽然她出逃皇宫,但不意味着,她就不关心南楚了。“好!”
司玄戟回头看了眼宁拓:“宁兄,麻烦你照看下公主的安危!”
“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宁拓点了点头。“多谢!”
司玄戟再不多言,身影冲天,很快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命魂师需要达到六阶层次,才可以御空飞行。现场除了七阶命魂师司玄戟,其他人都不具备飞行的麻利,但跋山涉水,也是如履平地,速度很快。一百多里路并不算远。然而这段路,对司徒烟韵来说,却是无比的煎熬。随着距离楚都越来越近,滚滚浓烟也是越来越大了,已经完全是遮天蔽日,更可以看到,楚都里的冲天火光。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逃难的楚人,一路南下逃命,慌不择路。这里面甚至包括了军卒!已经不需要去推测楚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景象,只有一个可能,楚都被攻破了。而以玄魂界的格局,能够攻破楚都的,就只有北齐。这个变故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就像是安安静静的雪山,忽然间就迎来了雪崩,以至于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宁拓也是没想到,北齐忽然挥师南下,并且直取楚都而来。要知道,南楚和北齐如今正在议和,大战刚歇,甚至南楚要将司徒烟韵这唯一的继承人,出嫁到北齐去。这个议和的诚意绝对是史无前例了。恐怕谁也不曾想到,北齐会在这种时候,挥师直取楚都。这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以宁拓多年带兵的经验来看,这件事里面,固然是有着许多的蹊跷之处,但也不得不承认,北齐这一步棋,走的很厉害。兵行诡道!越是出其不意,杀伤力便是越大。如果宁拓早就进入了楚都,对南楚和北齐的形势,有着更深入的了解,他相信自己是可以看穿北齐的祸心的。但他到现在还在楚都的外面,关于北齐和南楚的了解,也完全都是道听途说,只是在这几天里恶补一番知识。自然是很难判断出北齐的这一步棋。宁拓看了一眼司徒烟韵,此刻的司徒烟韵,精致娇俏的脸蛋上,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份活泼,变得沉寂。在那沉寂之中,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紧张,以及惶恐!其实不管楚都的形势如何,这个时候,司徒烟韵都是不应该再回楚都了的,因为她回去,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只会给她自身带来危险。她应该远离楚都,先躲起来,等待事情的结果,无论是好的坏的。但宁拓并没有去和司徒烟韵讲这些道理,因为他自信,无论楚都的形势有多么的恶劣,他都有信心带着司徒烟韵离开。那就让她亲眼看看那一切吧!视野里,楚都已经出现了,这是一座巍峨且华美的雄城,南楚人爱美,楚都也远比北齐的齐都更为华美。然而此刻的楚都里,却是浓烟滚滚,战火纷飞。厮杀声、惨叫声、轰鸣声,声声相连,交织成了残酷且血腥的乐章,或者这不应该称之为乐章。那是人间炼狱的声音!北齐的这一步棋,太过出乎南楚的意料了。大军挥师南下,夜袭楚都,就连皇帝都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北齐的大军,已经是兵临城下了。楚都的防守力量当然是强大的。其中南楚最强的大戟军,就在守卫着楚都。可是大戟军的统领司玄戟,却不在楚都,群龙无首,又猝不及防的大戟山,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力量?以有心算无心,就是这一场,北齐最大的优势。等到南楚方面反应过来,天子惊怒而起时,楚都的北门,却是已经沦陷,被北齐的铁骑攻破了。当南楚失去了高大巍峨的城墙守护,结果可想而知。宁拓带着司徒烟韵一步登临了楚都的南门城墙上,这里暂且还没有失守,但其实也已经快了。战火已经渐渐蔓延到了这里。而且以宁拓对于兵略的敏锐嗅觉,此时的南门,又或者说楚都的每一门,都不可能是安全的。哪怕北齐一开始是主攻北门,但对其他的城门,又岂会不管不顾?当兵临城下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座巍峨且华美的雄城,已经无一处容身之所了,这就是战争。战争向来是残酷的。这个道理,宁拓太清楚太明白了。城中烽火狼烟滚滚,南楚的士卒们,就在长街上与北齐的大军展开厮杀,宁拓一眼将都城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北齐的大军,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以北门为缺口,席卷全场,每一条长街,都像是钢铁洪流的洪峰。南楚的士卒大多数节节败退。守卫楚都的力量不算弱,但也只有十多万士卒,反观北齐大军,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以宁拓的眼力粗布估算,起码有五十万!五十万大军,一旦破城,楚都的十几万御林军拿什么抵抗?不是南楚没有更多的兵力了,而是更多的兵力,暂时都在地方上,又或者防守北边的防线,已经难以班师回援。南楚完了!宁拓心中有了结果。他也看到了大戟山,先一步返回楚都的司玄戟,已经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整了南楚最精锐的大戟军。但原本三万大戟军,却只剩下半数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