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有办法了?”
我冷笑一声,看着茫茫夜色阴沉的说道:“成就一个人不容易,但要想毁一个人……太简单了。”
说完,我叫服务员拿了一张黄纸、一支笔和一瓶二十年的陈酿老酒。然后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咒。“这是什么玩意儿,鬼画符吗?”
东子看不明白。我一边画着,一边说:“你听说过‘鸳鸯和合符’吗?”
“听说过呀!据说能让两个陌生的男女牵在一起。怎么,你要把李木飞和谁牵一起?”
“我才不给他牵呢!再说‘鸳鸯和合符’难制易破,我也没那个修为。”
“那这画的是什么?”
说话间,符咒已经画成。我顺手将酒坛打开,把符咒焚化扔在酒中,然后用力的摇了摇。走出房门交给一个服务员说:“把这瓶好酒交给米经理,告诉他务必让李木飞喝下去。”
经过饿鬼这件事情后,服务员对我刮目相看,也知道我这么做自然别有深意。什么话也没问,抱着酒坛子跑向对面的酒店。眼看四下无人,东子拿肩膀怼了我一下问道:“你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快告诉我呀!急死人了。”
我咧起嘴来呵呵一笑:“我这符叫‘离咒’,专管棒打鸳鸯。只要李木飞喝下去,他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离咒’乃《邪异物志》中记载的一门邪道,中了此咒者阴阳分离、乾坤无缘,说白点就是没有异性缘分。李木飞之所以这么猖狂,完全得力于这个董事长的千金雅茹,失去了这个靠山,他连个屁都不是。世间并没有邪物,只有邪人。神器用于邪人便是邪物,邪物用于圣人便是神器。今天,我就要用这邪道,惩戒一下李木飞这个虚伪的小人。当然,前提是米经理真的能把这瓶下了‘离咒’的酒给李木飞喝下去。这事关键点不在我这里,转身看去,发现东子正拿着吧台上的牌位端详,那就是李木飞送回的神位。到底是金沙饭庄,财大气粗,连那坐炉童子的神位都是用上等的枣红木做成的,做工很考究,印花字体全部上了金粉,咋眼看去,金光灿灿。“就这玩意儿里面住着个童子?”
东子看了半天有些不太相信。我没有说话,找了一间僻静的屋子,让所有人都出去,只剩下我和东子两人直直的看着神位。“地灵师王羽,请仙童现身。”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请这位坐炉童子现身说话,只好拱了拱手喊了一句。可是,半天过去了,神位一点反应都没有。侧头再看张向东的时候,发现他正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我。“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问道。他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个样子有点煞笔。”
我笑了,点点头说:“我觉得也是,看来推断错了,李木飞没有找到原来的神位,这是假的,烧了吧!”
“烧了?”
东子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是啊!烧了这个假的,去找真的,我们没时间了,那个饿鬼很快就会再出现。”
我点点头。“不许烧!本童子在这里。”
我的话刚刚说完,神位就是一阵抖动,紧接着一股淡淡的青烟冒了出来。一个青衣童子轻飘飘的坐在神位顶端,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睛气哼哼的冲我喊道。“哇哦,好可爱。”
前文书说过,坐炉童子并不是神,也是一个鬼魂。本来我们应该害怕的,不过当真正看到她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害怕不起来,因为她……实在太可爱了。她大约半米那么高,身上穿着一件古旧的青衣,上面绣着各种各样复杂的纹理。脸颊格外的白皙,就好像一个瓷娃娃似的。弯眉、大眼,小小的鼻子下面嘟着一张殷红的小嘴。见过可爱的,却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不许笑,无知的凡人,见到本童子还不下跪,等待何时。”
“哈哈哈……”这话一说完,我们两个先是一愣,紧接着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啊呀呀!无知的凡人,居然敢藐视本童子,吃我一个粽子。”
坐炉童子误会了我们的笑声,弯眉一拧,大眼一瞪,凭空出现了两个大粽子,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粽子这玩意儿虽然不是武器,但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剧痛使得我们不能再笑,匆忙躲闪。“好了,好了。坐炉童子,我知道你的底细,你也不用生气,我们是来帮你的。”
时间不多了,后厨的饿鬼随时会出来害人,必须让她制止。“我不管,你们敢嘲笑本童子,就一定要接受惩罚,吃鸡蛋……吃黄瓜……吃番茄……”说话间鸡蛋、黄瓜、西红柿什么的全扔了过来,虽不致命却让人很狼狈。“够了!”
这让我很恼火,顺手摘下脖子上的筷子项链打了过去。“哎呀……”项链打到了她的身上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便痛叫一声,咕噜噜的滚下了神位摔在地上。霎时间,所有声音都停止了。我和东子呆呆的看向地上的童子愣住了。“呼啾……呼啾……”趴在地上的坐炉童子慢慢的爬起来,鼻子一抽,双眼一红,抽搐起来,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的掉了下来。“你们欺负我……欺负米糊宝宝……欺负宝宝……哇……人大打小孩儿了。”
她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这手绝活儿可把我给制住了,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该怎么办。“你出手也太重了,人家还是个孩子,现在怎么办?”
东子忍不住埋怨我。我也委屈,说到底也是坐炉童子,怎么说哭就哭呢!“宝宝不要哭,哥哥错了,不要哭啊……”我没有哄过孩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笨蛋!我来。”
东子白了我一眼,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糖递了过去挤出一张微笑笑道:“来!吃糖糖。”
“不要,不要,不要。米糊不吃糖,妈妈说过,拿糖糖哄宝宝的叔叔都是坏叔叔。”
这小家伙一边推开东子,一边顺势躺在地上,摆着双手,瞪着双腿撒起泼来,典型的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