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门缝向里看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有人吗?”
钟飞雁小声的向里面喊了一句。“大姐啊!你这么喊,就算有人也不敢答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呢!”
东子可没那耐心,一脚踹开大门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句:“有人吗!有人吗!”
他的嗓门很大,在空旷的院落中震起了阵阵回声。但是,回声早已消失多时,里面依然没有半点声音,更不见有人出来。“不对啊!”
我疑惑的嘀咕了一句说:“据黑虎说田家是有人的,怎么会没人回应呢?”
“会不会出去了?”
东子问道。我摇摇头,村里人向来敝帚自珍,看门是很紧的,绝对不会出去不锁门的。“会不会出事儿了?”
这是东子的声音也小了下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要知道黑虎就是亲眼看到死去的田静从这扇大门里走出来的。再出点什么怪事,一点也不稀奇。来都来了,总要进去探一探。于是三个人便凭着手机那点微弱的光亮悄悄的摸了进去。田家的院子不小,中间还种着两颗苹果树,在秋风的吹摆下‘莎莎’作响,为这漆黑的夜色中增添了些许的诡异。走了十几秒钟对面渐渐的显现出三孔平房来,空洞的窗户好似两只巨大的眼睛,而那房门就好像深渊巨口。院子里确定没有人,于是我们便决定进房间里看看,至少先打开灯,否则什么都看不见。‘瞄!’就在这时院墙上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着实吓了人一跳。“啊……”与此同时,钟飞雁忽然叫了起来,声音尖锐,直冲云霄。老实说,那声猫叫并没有把我吓得怎样,但钟飞雁这一嗓子却差点把人的魂儿给吓飞了,‘咣当’一声手机摔在了地上。“大姐……咋了又?”
东子的声音在颤抖,人吓人可要吓死人的。钟飞雁没有回答他的话,直直的看着大门外哆嗦了半天叫道:“有……门外有人。”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黑影就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我草……”东子惊叫一声,抡起手中的手机便砸了过去。“哎呀……我草,谁啊!谁扔的手机。”
这时对面忽然传来一束亮光,有一个人打着手电跑了过来叫道:“大春!大春你怎么了?”
“报警,快报警,有小偷……”误会了!那个黑影不是什么邪祟,而是田家的邻居,就住在隔壁。刚才听到这边有动静,以为田氏夫妇回来了便想来串串门。没想到看到我们三个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乱窜,以为有贼,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这两个邻居是夫妻,男的叫大春,女的叫花红,也是钉子户之一。原本两家关系就很好,成了钉子户后就更加要好了,但是十天前天氏夫妇忽然不声不响的锁了门就走了。这可让大春很不开心,说好的共进退怎么就先走了呢!所以当他听到这边有动静的时候变来看看。“锁门?”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疑惑的问道:“没锁啊!我们进来的时候大门是虚掩的。”
“不可能。”
大春摸着被手机砸伤的脑袋指着大门喊道:“今天下午我还看了,门就是锁定的,不信你看……咦!锁头呢?”
门的确没有锁,否则我们是不可能进来的。“还说不是小偷,一定是你们撬开的,花红,快报警。”
大春一看门上没锁,再次叫了起来。“你笨啊!”
花红倒是个聪明人,白了他一眼骂道:“你见过这么笨的贼嘛!三个人来,一块进去,门口连个把风的人都没有,还没事呜呜咋咋的乱叫唤。”
“这……有道理。”
大春点点头,随即疑惑的看着我们问道:“那你们是谁?”
“这……”这可把我问住了,怎么回答呢!说实话,简直是疯了,不说实话,怎么解释我们三个三根半夜的闯入民宅呢?关键时刻还是女人的脑子转的快,钟飞雁张口便回答道:“我们……是田静的同学。”
“静儿的同学?她不早就不读书了吗,哪的同学?”
“天党学院啊!”
“天党学院,倒是听说静儿以前在那里读过书,可是……你们这年龄未免小了点吧……”“他是我们的学姐,再说了……我们只是长得小而已,其实已经二十五了。”
钟飞雁撒起慌来也是张口就来。“那也不对啊!你们三更半夜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大春、花红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唉!”
钟飞雁一听长长的叹了口气幽怨的说道:“这事儿可就说来话长了……简单点说就是我和我男朋友出来玩,到了这里钱被人偷了,身无分文的才想起柳林镇有田静这么个学姐来,投靠一下。”
“男朋友?”
大春看了看我和东子疑惑的问道:“哪个?”
“随便了……”“啥?”
“不不不!我是说衰死了,就是这个傻家伙。”
说着她一把挽住我的胳膊,亲昵的说道:“都是为了这个傻瓜,搞得有家不能回。”
“不对啊!”
大春眼睛一瞪,指着我和钟飞雁说:“你是男朋友,你是女朋友,那……”说着转身指着东子问道:“你有是谁,陪练吗?”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千万不要撒谎,因为一个谎言说出去,就要有无数的谎言来圆这个谎言。东子这个时候便显得分外多余了,张着大嘴半天吭不出个屁来。“哦……他是我弟弟,我妈怕这个死家伙趁机占便宜,所以让弟弟来看着。”
估计钟飞雁也是实在编不下去了,硬收了张向东这么个弟弟。“真搞不懂了,都情侣了能占啥便宜,出门还带个监工。”
大春摸着脑袋不能理解。“就你话多。”
花红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转身向我们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这可真不巧了,田家现在没人,你们的学姐也找不着了。”
“那……那她们去了哪里,您知道吗?”
钟飞雁借机问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花红摇摇头说:“忽然就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八成是悄悄的签了协议,怕我们怨他,没脸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