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了:“难道你也姓闻。”
“当然了,否则闻来香那家伙也不会让我来接你们,算起来辈分来他应该叫我二大爷呢!”
原来村主任也姓闻,叫闻云。那个闻凛冬算起来和他爷爷是一家子,所以知道的比较详细。当年闻凛冬出事以后有人挖出他的尸骨运回来藏在哼哼庄,却没人知道那柄大刀到了哪里,更没人知道他的戏魂附在上面百年不散。俞兰亭一听长长的松了口气说出了剧院遇到闻凛冬戏魂的事情。要说见鬼这种事说出来多少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不过闻云毕竟活了这么长时间,见得多了,倒也没有太惊讶。笑了笑说:“他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你是他的徒弟,算起来我应该叫你……叫你……叫你婶了。”
后者双腮一红没有答话,我赶忙问道:“那他的坟在哪里,我们找到了他老人家的大刀,按照遗愿想埋进坟里。”
“刀呢?”
“太重了,在镇上寄存着。”
闻云点点头说:“这个好说,既然是长辈的事情我自然不敢怠慢,你们今天就先在这儿休息吧!明天再回镇上取刀。”
俞兰亭虽然着急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跟着闻云回到家里。一进院子他便扯着老嗓喊道:“老大家的,来贵客了啊!上俩好菜。”
哼哼庄的好菜就是猪。猪脸、猪舌头、猪尾巴满满的摆了一大桌,闻云今天好像还挺高兴,特意让大儿媳妇去小卖铺打了两斤散酒。“来!叔,喝酒。”
我被他叫愣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劲儿来。心想,你这老小子怎么还没开始喝就醉了,叫我啥呢!叔?“嘿嘿嘿!”
他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俞兰亭说:“按辈分我该叫他婶儿,可不该叫你叔嘛!”
什么呀!这村主任也太不着调了,怎么变着法的笑话人呢!我就不信以你的老眼真没看到俞兰亭脖子上的喉结。坦白的说我挺喜欢这个老不着掉的闻云的,在他的身上居然看不到一丝垂暮之息,反而有种年轻人的朝气。难得!实在难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俞兰亭的心又着急起来,说现在就想去看一看师傅的坟,顺便祭拜一下。这时候我和闻云喝的已经差不多了,别看他比我老,酒量却和我差不多,现在已经互称兄弟,快到了磕头拜把子的程度。一听俞兰亭要去看坟二话不说披上衣服就和我们走,拦都拦不住。闻家的祖坟并不近,在哼哼庄西北的半山腰上,三更半夜的不太好走,等我们几个爬上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左右。他一指对面的那片老坟地叫道:“那……那就是我们闻家的列祖列宗,你们自己找吧!我有点撑不住了。”
回头看看这老坟地大大小小的坟包少说也有几十个,哪里是闻凛冬的坟别说我们不知道,恐怕闻云也说不上来,毕竟闻凛冬没有子嗣,自然没有后人祭拜,时间长了被遗忘再正常不过。我本来想陪俞兰亭一起去的,他却说把闻老爷子独自一人放在这里不放心,让我先看着,自己去就行了。好在前面没什么遮挡一眼就能看全,倒也不担心他出什么事儿。到底是年轻,出了一身汗我的酒有些醒了,低头一看闻云这老头子已经有些迷糊了,正抱着一块石头打盹呢!小风一吹我的精神大好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向前一看,山下流淌着一条小河,蜿蜒曲回,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要往哪里去。好地方啊!山来水回,福寿连绵。难怪这哼哼庄地处偏僻,日子却过的如此滋润。不过对面的这座山的形状却有些奇怪,像个人,又似乎像头猪,挺怪的。在对面半山腰上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建筑,像是个房子却又不像。我不禁有些奇怪,谁会在半山腰上盖一座四邻不靠的房子呢!“有意思吧!那是八戒山……”身后忽然传来闻云的笑声,回头一看,原来这老小子被一泡尿给憋醒了,正提着裤子四处撒野呢!“八戒山!噢……像……太像了。”
难怪觉得有些怪异,大山是个人的形状,偏巧肥大的头颅两边垂下两座巨大的岩石,活像猪耳朵。八戒!活脱脱一个猪八戒的造型,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知道我们这里的猪为什么养的这么好吗,全靠八戒老爷保佑呢!”
闻云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笑着像我这边走来。哼哼庄的猪养的好主要和此处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不过乡下人更愿意相信是八戒老爷保佑的。想想有些可笑,你的子子孙孙都被做成了下酒菜,居然还保佑。闻云指着对面半山腰的建筑物介绍道:“看到那座庙了吗?那就是净坛祠!三天以后的‘赛猪会’要先在那里上香才能开始的。”
原来是座庙,难怪孤零零的建在山上。“那为什么不叫‘八戒庙’呢?”
我笑道。“嗨!西游记没看过吗!八戒老爷成佛以后被封为‘净坛使者’自然就要叫‘净坛祠’了。不过嘛……以前确实不叫这个名字,是有个老先生给改的。”
“是吗!这么说以前叫‘八戒庙’了?”
我下意识的笑问道。“不是!”
他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八戒老爷在取经之前乃天上的‘天蓬元帅’所以以前叫‘天蓬庙’。”
天蓬庙!这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就在我觉得快想起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俞兰亭的一声大叫:“找到了。”
闻凛冬的坟虽然不好找,好在有快残破的墓碑。俞兰亭在坟前上香、叩拜、祭奠了一番才恋恋不舍的下了山。当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隐隐的觉得有件什么事儿要办,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睡梦中来到一片朦朦胧胧的空间,四周一直有人说话却听不懂到底在说什么。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猛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背影,一个女人的背影,这背影是如此的熟悉,是谁呢?“傻缺,看谁呢?”
就在我想走上去看看这个背影是谁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