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胸脯恶狠狠的说不剁也行,那就自宫,把那玩意阉了,说着掏出一把匕首就冲了过来。我一看拔腿就跑,不管是手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一个也不能少啊。没跑几步就看到三个纸人飞了过来帖在我的前胸和后背,下一刻如同被人点穴般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褚月握着刀走了过来,我心急如焚。这娘们有病吗,怎么一阵一阵的。忽然她面色一变就地一滚,滚在一旁。与此同时一口漆黑的棺材至上而下正好砸在她刚才的位置。“谁……”这口棺材想必只是为了警告,否则她不会如此轻松的躲开。能使动这么重的棺材,一定不简单。“放开他。”
身后飘来一个轻柔的声音。与此同时黑暗处渐渐的走出一个女人来,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那鼻子,那眼睛,那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是!是你。”
忽然一个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失口叫了出来。小兰!这个女人居然是前几天死去的李二婶的女儿小兰,不可能,当初我和冬生亲手把他从房梁上挪下来的,我敢保证她绝对已经死了。褚月也看出这件事有问题,顺手一招纸人飞回她袖中。回头再看时,小兰就站在远处的草丛里。她还是几天前的样子,甚至衣服都没有换。脸色煞白就如同一张白纸,五黑的头发遮挡着面目若隐若现。“你……”我紧走两步想要确认一下。忽然那口黑棺一动挡在她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王羽,她是行尸。”
褚月出声提醒。行尸吗!不可能啊!她死了才几天,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变成行尸呢!我很想去问她怎么回事,可是她显然不想给我这个机会,双手一挥黑棺忽然攻了过来。她出招很快,转眼黑棺便到了面前。我没得选择挥舞着天蓬尺急忙抵挡。只听到‘啪!’的一声过后,我接连倒退了十几步,而那口黑棺上只有一道砍恨。好硬的棺材!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口棺材就是木匠用那块雷劈木做成的,怎么如此坚硬,居然连天蓬尺都不惧。“放肆!”
褚月双手一抖漫天的纸人奔着她罩了过去。小兰不敢怠慢,双手一抖黑棺在空中不住的旋转将纸人尽数挡住。下一刻那些纸人就如同失去了控制,发出几声哀嚎迅速变黑掉落了一地。“有些本事。”
褚月也不废话,咬破手指将血地在纸人上,高叫一声:“去!”
纸人瞬间扩大数倍,也变成了猩红色重重的打在棺盖上。与此同时小兰发出一声痛叫,棺材倒飞了回去背在身上,纵身一跃消失在漆黑的山沟里。褚月岂能善罢甘休就要去追,我赶忙拦住她说这个小兰不简单,好像并不是来死拼的,反倒有种试探的意味,只是她为什么会来试探我们呢?行尸是僵尸的变种,身体不僵,记忆不腐。但只有记忆没有魂魄,也就是说她现在不完全是原来的小兰,更像是一种尸怪。行尸的形成非常罕见,通常只会出现在百年不腐的僵尸身上才会产生变异,纳兰宏玉就属于这种。但小兰才刚刚死去几天,怎么就成了行尸呢!这根本不可能,所以褚月觉得她不简单。被小兰这么一搞,褚月也没心情治我得罪了。只说原本叫我来是因为铜牌上的文字已经翻译出来了。“你翻译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师婆都没搞明白。”
我很惊讶。“换个思路其实很简单。”
褚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鬼文字能看懂的人几乎没有了,但既然是鬼文字那么找只鬼来看就容易多了。只不过自古人鬼殊途,姬无求见到鬼就算不杀也会封印,根本就没有想过好好的沟通。褚月则不然,不知道是不是受她师傅白海棠的影响,百无禁忌,只要能达到目的,根本无视规则。“你们都想错了,昌侯和离是两个人,确切点说这个叫‘离’的人是昌侯的子嗣。”
“难道是他儿子,不对啊,村志上分明说他无后的。”
我有些惊讶“无后是说他没有儿子,但并不是说他没有女儿……”古人男尊女卑,姑娘始终会嫁人不能继承香火,所以不能算有后。可这个昌侯偏偏只有一个女儿,并且英年早逝。不到十五岁就病死了,没过多久母亲忧思成疾含恨而终。所以村志中的‘墓起东南’所指的是昌侯给他女儿修的墓。铜牌记载,昌侯非常溺爱女儿,为其逾越规格修了一个堪比侯爵的大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知道以后大怒。自古墓穴属阴宅,它关乎这后人的气运,昌侯这么做简直就是要造反。即便是他已经无后,但谁知道会不会续弦呢,所以王非常震怒要一定要治他的罪。再后来昌侯兵败被削了候位贬为庶葬,坟在哪里也不得而知。昌侯兵败以后王派人来寻找‘离’的墓穴,足足找了十年都没有找到。以至于后来有人怀疑这件事情是假的,王对南候本就有杀心,只不过借了个理由。“那到底有没有这个墓呢?”
我疑惑了。“有。”
褚月坚定的说:“铜牌上说疙坨堡东南有一座无名山。墓就在山体里,只不过当时参与建造墓穴的人全部被杀,只有一个叫张冀的活了下来。”
“张冀,这个人是谁?”
我疑惑了。“应该是张家老宅的先人,他是个阴阳大家,早年落魄是昌侯救了他的命。”
张冀是个通晓阴阳的奇人,由于昌侯年轻时救过他所以一直追随着。东南的墓就出自于此人的手笔,不过正因为他跟随昌侯多年自然也深知他的脾气,墓成之后自愿把自己关在里面陪葬。其实这只是障眼法,张冀早有脱身之计,前头刚刚关上墓门他就用暗道逃走了。事后子昌侯杀这件事情就只剩他一人知道,出于对主子的忠心他将这件事情用鬼文字记载下来,刻在一个铜牌里放入一棵大树中,自己则在疙坨堡住下来算是一种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