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起烛火慢慢的把篦子放在上面烤,这样那个女鬼肯定会有反应。但是绝对不能烧毁,因为一旦烧毁女鬼将再无藏身之所,变成浪荡的幽魂倒是如果再来纠缠田娃将会变的非常棘手。短暂的烧了一下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慢慢的等,等到天黑。这是一场煎熬,因为我也不知道到了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叫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出来。太阳终于西下了,女鬼没有出现。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外面的风挂着树梢发出‘哗哗’的声音,以及村口的犬吠和小河中的蛙叫声。‘呱呱!’又有几声蛙叫声过后,村口的老狗停止的犬吠,而外面的风也停了。来了吗?就在这时外面一股子黑风刮了过来,其中隐约有着阵阵的红光,红衣女鬼终于出现了。正当我紧握着镇魂毫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就看到后面的院墙上忽然出现了十几对绿色的小眼睛,再一细看居然是八、九只拳头大的癞蛤蟆。它们就那样张着大嘴,口里发出阵阵的‘呱呱’声,头顶的眼睛咕噜噜乱转。这是什么玩意,难道是女鬼叫来的救兵!接着来黑气落了下来,原地一转化成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张口就叫:“法师,救我!”
我都愣了,这是什么计谋?还没等缓过神来就看到那些蛤蟆忽然齐齐张开大嘴发出一声声‘呱呱’的声音,好像交响乐一样此起彼伏,让人感觉到耳朵十分难受。不过最难受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女鬼,它那原本就飘忽不定的鬼体在蛤蟆音波的冲击下,变得模糊抖动起来。不对,这些蛤蟆不是在帮她,而是来抓她的。镇魂毫一出红芒劈向那些癞蛤蟆,可红芒打在蛤蟆的身体上居然没有一点作用,它们依然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鼓着大嘴没完没了的叫着。“没用的,它们只是普通的蛤蟆,不受法力制约,法师,快快将我收回篦中。”
女鬼出声叫道。虽然不解,但还是飞快的回到屋子里拿出那把篦子,虚空画了一个符咒高喊一声:“收!”
女鬼的身体瞬间被一阵吸力吸起,射向篦子。但就在这时那些蛤蟆忽然加大了声音,原本就要钻到篦子的女鬼硬生生的被拉了回来。我都快疯了,居然会输给一窝蛤蟆。当下也不回话,用鲜血抹在篦子上左手紧握,右手摆了一个金刚指口中喃喃有词就在这院子中同这些蛤蟆较起劲来。而女鬼则痛苦的徘徊在两者之间,一会靠向篦子,一会又被拉回院中。几个回合后,蛤蟆的声音渐渐开始低落,女鬼离篦子越来越近。我不禁心上眉梢,心想到底是些畜生,怎么能和我比。就在以为自己稳赢不输的时候,院墙上发出一阵骚动,紧接着又出现几十对绿色的眼睛。赫然有更多的蛤蟆赶到,它们像叠罗汉一样整整齐齐的趴在院墙上,然后‘呱呱’的叫着。量变引起质变。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力量强行拉起女鬼飞回到院墙上,其中一只个头最大的蛤蟆张口一吞,居然把女鬼给吞到了肚子里面。“兰花寨……”她拼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出三个字。真的要崩溃了,这帮子癞蛤蟆太无耻了,居然人多欺负人少。飞身上去就要夺回女鬼,不料这些蛤蟆忽然高高跳起扑了过来。一时间衣服、头发上、脖子里爬满了冰凉的蛤蟆。太恶心了!我连蹦带跳的赶落身上的蛤蟆,它们蟆也不恋战,落在地上东跳西跳,作鸟兽散,不到一会跑的干干净净,一个也没抓住。“草!老子居然输给了一群癞蛤蟆……”我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又不得不承认确实输了。时间不大曾老汉和梅婶探着头出来了,看到一身狼狈的我都赶忙上来把我扶起,催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三言两语说清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梅婶点着头说:“法师,你输得不冤啊!”
我一脸狼狈的看着梅婶凄惨的问道:“婶啊,不带这么损人的,难道说我输给蛤蟆是应该吗?”
梅婶呵呵一笑说:“当然,难道法师你不知道绿目蛤吗?”
我摇摇头还真不知道。梅婶笑了笑回到家里拿出一本发黄的书,翻开一看居然是一本记载山魈河怪的书。她说这可是自己的宝贝,还是她母亲给她的嫁妆,上面记载了山川河流中各种精灵。其中在河怪中对一种癞蛤蟆就有这么几句介绍:河流有灵,名绿目蛤,腹中有哨可勾魂。也就是说这种绿目蛤发出的声音可以勾魂,一两个自然不算什么,但数目多了就不一样了。我看完以后恍然大悟,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种奇物,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想不到河流之中还有这种可以勾人魂魄的癞蛤蟆。可这时梅婶又说了:“我们曾家庄虽然也有绿目蛤,却并不多。那这么多的绿目蛤到底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偏偏勾走那邪祟的魂魄呢?”
“你是说,背后有高人指挥?”
我眼睛一亮。梅婶笑了:“这个我就不好说了,至少他没有和你正面交手,只是利用了普通蛤蟆不受法力的特点钻了一个空子,换句话来说你输给了蛤蟆但不是输给了他。”
我点点头,这么一说自己的心情好受不少。让自己和几十只蛤蟆拼力气,好像输了也不丢人噢!“对了,那女鬼最后说了一句‘兰花寨’,那是什么地方?”
梅婶想了想说距此几十里外真有这个地方,但要过去则必须翻过东面那座山。据说兰花寨中生盛产花因此得名,远比曾家庄富裕多了。莫非那个女鬼是兰花寨的人吗?这个时候我有些犹豫了,既然女鬼已经被抓走了,那么田娃就不会有事了。自己和她无瓜无葛,该不该管这档子闲事呢?在这件事情上梅婶没有发表意见,不过她说如果要出这座山除了我来时的那条路外,只能从兰花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