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叶欢欢想甩开身后押着自己的两个粗使婆子,好狠狠将房嬷嬷收拾一顿。奈何那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力气比男人都要大,她使了好几次劲愣是没将她们甩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狠狠地打!”
叶欢欢最终还是被她们按在了地上,旁边的一个粗使婆子立马抡起了手上早就准备好的棍子,照着叶欢欢的屁股狠狠抡了下去。“啊——”惨叫声直接冲出了暮和堂,并直入云霄。暮和堂后面的大槐树上,还惊出了好几只扑腾的鸟儿。暮和堂内,一声响彻云霄的嚎叫后,陷入了更可怕的安静。原本押着叶欢欢左边胳膊的粗使婆子,这会子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抽。是的,被打的浑身抽抽正在口吐白沫的不是叶欢欢,而是押着她的粗使婆子。发出那声凄厉如杀猪般惨叫的也是她。抡着棍子的粗使婆子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她明明是照着叶欢欢的屁股揍下去的,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让人身子发寒,心里发毛的邪风。硬生生把她手上的棍子朝押着叶欢欢的粗使婆子抡了过去,还是照着她的脑袋抡下去的。啪的一声,棍子都差点打断了。叶欢欢也愣了,她手里的暗器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呢。“你疯了吗?”
房嬷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嬷嬷,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是我的,是我的手不听自己使唤啊!”
拿着棍子的粗使婆子结结巴巴道,脸色比纸都要白。她朝周围看了看,想确定是不是有人在搞鬼。可按理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王爷走了以后,可以说整个王府的人都是房嬷嬷的,没人会暗地里动手脚帮叶欢欢。“莫不是神鸡的魂魄回来了?”
暮和堂的角落里,不知道谁这么轻声嘀咕了一句。这话一说,暮和堂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别胡说,听说过人死了魂魄会回来的,还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鸡死了魂魄会回来的。”
“可那不是神鸡么!还死无全尸那么惨,肯定是要回来算账的。”
角落里嘀嘀咕咕的两个声音让众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大伙还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地上那堆鸡骨头,尤其是滚落在一旁的鸡头。细想想,就算是只鸡,这样死无全尸,也会死不瞑目的。众人默默收回目光,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罪魁祸首的叶欢欢身上,觉得导致神鸡死无全尸的她实在是太凶残了。叶欢欢此刻挣脱了另一个粗使婆子的束缚,从地上跳了起来。“要真是那只鸡的魂魄回来还就好了!它不找我麻烦,就证明宰它的不是我!”
她理直气壮道。这话一说,众人觉得还真有那么几分理,于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默默落回到了躺在地上还在浑身抽抽的粗使婆子身上。可大伙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个粗使婆子自打入府后就对房嬷嬷言听必从,马首是瞻,就差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拍她的马屁,又怎么可能会宰了神鸡呢!“你,是你,一定是你这个死丫头在搞鬼!”
房嬷嬷当然不信,光天化日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魂魄。她直觉是叶欢欢在暗中搞鬼,这个死丫头满脑子都是鬼主意。“来人,你们继续给我将她押下!”
房嬷嬷又指了旁边两个粗使婆子出来。谁知道,那两个粗使婆子刚靠近叶欢欢,外头却突然传来了两声鸡啼声。顿时,屋里众人原本就白了的脸,白的更难看了。尤其那个拿着棍子的粗使婆子,更是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这,这分明就是神鸡的魂魄回来了啊!”
角落里又有人叫了一声,这下整个暮和堂都乱了。暮和堂越乱,外头的鸡啼声越大,鸡啼声还有越来越靠近的趋势。看到乱成一团的暮和堂,躲在窗外柏树上的苟询嘴角狂抽。难怪王爷不在的这些年,王府会这么的乌烟瘴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刚刚使出内力让老妈子的棍子打偏是他干的,倒不是他对叶欢欢有多少好感想帮她。而是不想王府闹出人命,房嬷嬷的性子他多少是了解的。神鸡是她的命根子,叶欢欢又已经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趁此机会要了叶欢欢的性命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者,也是因为他知道那只所谓的神鸡没死。这个时候会有鸡啼声,是因为下枯井追神鸡的小丫鬟终于抱着神鸡爬上来了。此刻就站在院子里,小丫鬟和神鸡还完全不知道暮和堂发生的一切。等一人一鸡出现在暮和堂的门口时,刚刚还乱成一片的暮和堂又瞬间静止了。“鸡,神鸡,我的神鸡!”
看到神鸡的刹那,房嬷嬷激动的热泪盈眶,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小丫鬟奔了去。把神鸡抢过去后,抱着它又亲又吻,还喊着小乖乖,就只差点没对着它跪拜喊祖宗了。暮和堂随即也跟着沸腾了,神鸡还活着,那他们这些下人就不用被发卖了。已经走到了玲珑郡主身边的叶欢欢这下也乐了。冤枉了自己,还推倒玲珑郡主,打劫机会就这么被房嬷嬷亲手送到了眼皮子底下,她要不双倍的劫一劫,她都不好意思姓叶。别问为什么她爹姓金,二叔姓银,她又姓叶。那是因为她爹金满库和二叔银满仓都觉得他们的名字寓意十分的好。想想可不是么,金银满仓满库对吃了上顿愁下顿打劫谁的他们来说可不是好寓意么。先前她也问过爹为什么不给自己也取个有寓意的好名字,比如钱多多,花不完,随便花之类的。没想到被她爹和二叔狠狠鄙视了她一番,说太市侩,太俗气。嗯!金满库银满仓嫌弃钱市侩,这就是龙虎寨的清奇脑回路和画风。呃——扯远了,这里说打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