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大夫被问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叶欢欢笑着打破了僵局。“不对啊!你们是兽医,是给畜生看病的,我怎么能让你们给我把脉?”
说着,她还急忙后退了两步,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这下,那几个大夫的脸色精彩了。他们在京城都算是比较有名的大夫,看病的对象也都是正常人。今天被急匆匆请来长青王府,原还想着只要给人把病看好了,往后多少能沾些长青王的光。谁知道,进府后才知道是给鸡看病。可房嬷嬷在这压着,他们也都知道房嬷嬷在长青王府的权利不小。在外三品夫人都得看她的脸色,所以,尽管心有不满,也不敢吭声。现在被叶欢欢当面指着说他们是兽医,这怎么能忍,传出去了,他们还要不要脸了。“既然府上没有病人,我就告辞了!”
手上端着药碗的大夫最先开口。“我们医馆也还要好些病人在等着,我也告辞了!”
“我,我,我家夫人快要生了,我也告辞了!”
最后开口的是抓着神鸡爪子的大夫。胡子都白了,情急之下竟说出了这么荒唐的借口。看到三个大夫一溜烟的跑了。房嬷嬷被气得发紫的嘴皮子都在哆嗦。“你们给我滚——”“嬷嬷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我们是真心来给你建议的!”
叶欢欢笑着瞥了她一眼,然后走到玲珑郡主身边,坚持让她坐下。看到房嬷嬷毫无招架之力,玲珑郡主心也不慌了,乖乖听话坐下。“谁要你的建议!”
“你要是听我把话说完了,你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
房嬷嬷还是想让叶欢欢滚,但看她的样子,又像是真要说些有用的话,只能忍着脾气冷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其实她并不觉得叶欢欢会好心给什么建议,但是现在大夫都跑了,神鸡蔫头耷脑的更厉害了。人鸡同命,她怕过不了今晚,自己也会和神鸡一样啊。“上次我给郡主收惊,成效如何是你和大伙亲眼看到的!你还是乖乖找我收惊好了!我不是说了么,看在咱们在王府共事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还把零头给抹了,只收你两千八百八十八两!”
叶欢欢笑嘻嘻凑到房嬷嬷面前。“滚——”这次,房嬷嬷吼得更厉害。额头的青筋突突突地跳着,感觉下一刻就得爆。叶欢欢知道也差不多了,忙道。“好了,好了,你别鬼叫了,我们走就是。别到时你和那只瘟鸡一样犯病,还赖在我们头上,说是我们气的。”
她忙扶玲珑郡主起身,但因为前头有玲珑郡主肥硕的身子拦着,没人看到她在太师椅的椅面上摸了一把。出门后,珠儿突然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了叶欢欢“姑娘,你等我一下。”
说罢转身又回了暮和堂。气得腿发软的房嬷嬷刚在太师椅上坐下,珠儿就闯了进来,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嬷嬷一个人。“喂!我提醒你们一句啊!要是那只瘟鸡熬不过今晚死了,你们可得把它烧成灰埋了。以前有个村子,里头的人全都死了,就是因为传染了鸡瘟!”
说完,还没等房嬷嬷开口,又一溜烟的跑了。最后,房嬷嬷气得两眼一翻,瘫在了太师椅上。回去的路上,玲珑郡主忙拉着珠儿问。“珠儿,那个村子里的人真的染了鸡瘟,全都死了吗?”
“当然是真的!”
珠儿说着又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肉包子。“欢欢,那怎么办啊?”
她是长青王府的主子,虽然府里压根就没人当她是主子,但她还是不希望王府遭此劫难。“不行,这事我要写信告诉皇叔。”
“你别被珠儿给吓着了!”
叶欢欢拉住要小跑回去的玲珑郡主。“可珠儿从不撒谎的啊!”
珠儿的实诚玲珑郡主是知道的。“那个村子总共就一户人家,明明知道那只鸡是发瘟死的还要煮了吃了,出事了可不就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么!”
“是这样啊!珠儿你好坏,吓死我了!”
玲珑郡主拍了拍自己扑通扑通跳着的小胸膛,不满道。“不是我坏,是郡主你太胆小了,明儿得好好帮你练练才行!”
说到这个练练,玲珑郡主的小脸又被吓白了。用那么粗的绳子绑着的练练,到底是什么?又是练什么呢?这一晚上,因为想着这个练练,玲珑郡主和红霜都没睡好。同样没睡好的,还有房嬷嬷和吴妈妈赵妈妈她们。神鸡拉肚子都还没想到办法止住,房嬷嬷也跟着开始拉肚子了。起先拉一次还能间隔个一段时间,后头房嬷嬷直接坐在马桶上下不来了。拉得双腿发软,唇色发黑,老脸发白,就差肠子肚子没拉出去了。在旁伺候的吴妈妈赵妈妈,被熏得晕头转向的同时,也都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她们不是急房嬷嬷拉成了这个样子身子受不受得了,而是害怕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被对方想出了办法捷足先登,以后上位踩在自己的头上。“嬷嬷,我想着,既然那几个大夫都把不出神鸡到底得了什么病,那是不是神鸡是真的受惊了,需要收惊呢?”
吴妈妈率先开口,她觉得房嬷嬷都跟着一起拉肚子,这么玄乎的事只能往玄乎上面去靠。虚弱到蔫头耷脑的房嬷嬷,很费劲的抬头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死丫头收惊了?那个死丫头明摆是要敲我的钱。”
“当然不是了!嬷嬷,你忘了?当年道士离开的时候,不是给了你一些符吗?说只要神鸡不舒服,喝下符水就能好!”
吴妈妈也是才想起来。“对!对!对!我真是被姓叶的死丫头气昏了头!完全把茬给忘了!你们赶紧去把符找出来!”
吴妈妈赵妈妈,青雾紫雪四个人几乎是同时涌进了房嬷嬷住的屋子里。心里都卯着劲想在对方之前找到符,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时机。只可惜,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却是连符的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