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就把符拿来了?”
面对已经到手的符,房嬷嬷看向赵妈妈和紫雪的眼神充满怀疑。刚刚吴妈妈和青雾才告诉她,说红霜说了,这些符没个四五千两压根就拿不到。她们却轻而易举就拿回来了,房嬷嬷不得不怀疑。“我把我们母女这些年全部的积蓄都给了她,还跪在地上又哭又求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拿回来的。”
赵妈妈边说边拉着紫雪一同抬头看向房嬷嬷。房嬷嬷见两人眼睛确实红肿的厉害,身下的裙子也都脏了,心里的疑虑这才稍稍消了一些。“赶紧拿去给神鸡。”
赵妈妈忙拉着紫雪转身出去,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房嬷嬷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所以回来的路上,她把随身拿着的药油摸了一点在自己和紫雪的眼睛上。又红又肿的看着就像是大哭过的样子,还特地把裙子的膝盖处弄脏了。两人到了神鸡的住处,将符烧成灰化在茶水里,随后一个人抱着鸡,一人捏着鸡脖子,给它灌下了一大碗黑乎乎的符水。灌完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剩下的就等着神迹的出现了。两人在房里左等右等,最后,拉得腿脚发软,蔫头耷脑的神鸡终于有了反应。它扑腾着翅膀突然站了起来,原本蔫了吧唧没多少血色的鸡冠也突然竖了起来。它趾高气昂的走着,一步两步三步,走到后面,屁股上的羽毛还抖了几下。要不是亲眼所见,赵妈妈和紫雪绝不会相信这符水竟然会有这么厉害又神奇的效果。“你赶紧去告诉房嬷嬷!”
赵妈妈喜不自禁。紫雪忙转身冲了出去,没一会双腿发软的房嬷嬷就被她和吴妈妈搀了过来。跟在她们身后,还有王府里其他的下人。看到神鸡又重拾了往日的神采,房嬷嬷布满褶子的老脸,乐得就像朵花似的。“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可算是好了!赶紧把符水也给我一碗。”
神鸡喝了符水好了,房嬷嬷觉得自己一碗符水下去,也定能重拾往日的神采。一瘸一拐的青雾忙冲到桌旁,刚伸手却还是被赵妈妈抢先了一步。赵妈妈狠狠瞪了青雾一眼,眼里透着几分的狠厉。青雾也回敬了她一眼,狠厉的眼神也是不遑多让。赵妈妈很快端了符水给房嬷嬷,房嬷嬷豪爽的仰头一饮而尽。符水顺着口腔喉咙一路蔓延至胃里,房嬷嬷此刻全身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暖暖的,很贴心。她把碗递给赵妈妈,刚要开口。鸡笼子里的神鸡却突然啪嗒一声倒在了地上。然后就看到,鸡脖子,鸡翅膀,鸡爪子,甚至是鸡冠,都在不停的抽搐着。“这,这是怎么了?”
房嬷嬷大慌,忙起身过去。她伸手碰了神鸡一下,没想到神鸡抽搐的更厉害了。“不是已经喝了符水吗?怎么还会这样?”
她回头,看向赵妈妈和紫雪,眼里带着浓烈的恼意。赵妈妈吓得拉着紫雪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嬷嬷,我们也不知道啊!这些符确实是她给我们的啊!”
“莫不是她们偷梁换柱了?”
吴妈妈忙把桌上剩余的符拿给房嬷嬷看。房嬷嬷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些符她都认得,就是当年道士给她的那些,并没有变。“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些符你到底是怎么得回来的!”
房嬷嬷气得将手里的那些符全都狠狠砸在了赵妈妈的脸上。力道很大,赵妈妈的脸瞬间被砸出了两条红印子。“就是我们跪在地上找她求来的啊!”
赵妈妈一口咬定。心里害怕房嬷嬷察觉真相的同时,还将叶欢欢诅咒了千万遍。怨恨她这样陷害自己。“阿嚏—,阿嚏—,阿嚏—。”
暮和堂外,等着看好戏的叶欢欢连打了三个喷嚏。“姑娘,肯定有人在背后骂你!”
珠儿边说边递给她一块帕子。“是呀!里头的好戏开演了,咱们进去看戏吧!”
叶欢欢接过帕子,领了玲珑郡主和她们进去。暮和堂内。“那个死丫头油盐不进,整个掉进了钱眼子里,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把符给你?你赶紧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些符的!”
叶欢欢等人刚抬脚进暮和堂,就听到房嬷嬷恶声恶气的骂自己死丫头。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家的小姐,珠儿可不干。“你才是半截身子已经埋进土的死老婆子呢!”
“你说什么?”
房嬷嬷回头,一脸阴沉的盯着珠儿。“我说……”“嬷嬷,来而不往非礼也,珠儿只是把你骂我的话给你还回去了而已。”
叶欢欢拉住准备大吵一架的珠儿。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她们是来看大戏,准备让红霜登台挣大钱的。“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给我滚!”
房嬷嬷气得嘴角直抽抽,她觉得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叶欢欢她们在这里,自己真的会气得短命。“啧啧啧,嬷嬷,你看你,真是年纪大,脑子老糊涂,不记事了。”
叶欢欢凑到房嬷嬷面前。一个年纪大,一个老糊涂,两个接连从她口中蹦出的词,气得房嬷嬷嘴角抽搐的更厉害。叶欢欢不管,接着道。“昨天我才告诉你,说现在整个王府里,郡主最大,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一个做奴才的这么不记事,竟然还敢当着大伙的面让郡主滚!嬷嬷,这王府管事位置,你不想坐早些说啊!王府里人才济济,能接手的能人多得是!我看赵妈妈吴妈妈都是能干的,不管她们谁接手,都肯定比你好!”
叶欢欢说完,还冲赵妈妈吴妈妈都瞥了个欣赏的眼神。尤其是吴妈妈,还很友好的冲她笑了笑。吴妈妈被她这个眼神瞥的莫名其妙。房嬷嬷却只得有口气现在堵在她的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气得不止嘴角抽抽,全身都在抽抽。“你——”她伸手指向叶欢欢,刚要张口,一旁的青雾却花容失色的指着她尖叫了起来。“嬷嬷,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