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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汲善?朕记得冠军侯推荐过,是个大才。礼部尚书王爱卿,这王汲善是你王家的子侄吧?这么好的人才,你为何就没向朝廷推荐呢?”
正在聊凶杀案的事,为何突然提起推荐人才了?典型的王顾左右而言他。 王硅躬身站了出来,谦虚的说道:“陛下恕罪,王汲善是臣的家侄,哪有什么才华,就是识几个字的庸人罢了。冠军侯过奖了。”
长安县令大声说道:“王尚书此言差矣。连环凶杀案发生多日,我们这么多人忙了许久却毫无进展。最后是王公子略施小计,很快就揪出了幕后主使。仅此一事,足以证明王公子是真正的大才!”
王硅:…… 我让你多嘴了吗? 可不等他眼神瞪别人,满朝文武纷纷给王硅道喜,王家出了个了不起的麒麟儿。 皇帝顺水推舟,立刻召见立了大功的王汲善。 “好,果然不凡。朕原以为,天下英才尽入朕的彀中,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及。王汲善此次立了大功,朕意,封王汲善为……” 这时,郑家在朝堂的人打断道:“陛下,臣以为,此案尚且未曾完结,立功与否尚未可知,现在谈封赏为时尚早。”
嗯? 李二微微皱眉,点头说道:“也好,等人到齐了,问明原委即知真假。王爱卿,且带着令侄站一旁稍待,对于人才,朕从不吝啬功勋。”
王硅本来就很不满这个侄儿,如此大的事情,为何不商量一下?让你跟萧锐虚与委蛇,没让你真的动手去跟郑家交恶呀。 没顾上跟叔父解释,听到封赏的王汲善连忙站出来推辞道:“陛下容禀。草民做这件事只是为了自证清白,并非为了邀功请赏。”
“呵呵,真是个好孩子。这并不妨碍,朕赏你是因为你的才华。”
李二笑的更开心了。
“草民无心为官,只愿醉心书海,研究学问,请陛下见谅。”李二可不好糊弄,“你业已成年,当出家门为国效力了,岂能久居田园,荒废一身本事?莫不是你吝啬家学,不愿为国出力?”
看到侄儿马上就要被迫签下卖身契,王硅连忙站出来解围,“陛下恕罪,小侄学业未成,此次入长安就是为了增长见识,以全学问,等他这趟历练结束,回家通过了出师考核,定然送入朝中为国效力。”
李二皱眉不喜,心说老狐狸,你倒是护的紧。 “哦,如此,那是朕心急了。这样吧,封官一事暂且按下,朕今日见到此子,欣喜莫名,就赐他一级爵位吧。封为文水县男。”
长孙无忌附和说道:“陛下圣明。王尚书,不可再推辞了,陛下一片拳拳爱才之心,您如果再坚辞不受,岂不是阻了天下贤才归心?”
这…… 王硅无奈,正要应下。 大殿外面,郑叔平带人赶到了,“且慢!陛下,王汲善诬告我家郑子和,怕是有冒功领赏之嫌!”
嗯?诬告? 为了侄儿的声名,此时王硅也顾不得其他,第一个站出来声援:“郑兄,你是何意?我家侄儿认真查证追凶,岂是冒功领赏之徒?”
郑叔平冷哼一声,“当不起王尚书一声郑兄。今日这太极殿上,当着陛下的面,让大家来评评理,凭什么他王汲善的侍读跟杀手的交易,竟然最后被扣在我家郑子和的头上?这不是冒功领赏是什么?”
长安县令站出来说道:“事实俱在,人证物证俱全。是王公子定计追查到的,怎么会是诬告?不信就带证人。”
很快,那名愿意指证郑子和的心腹就被带了上来。 “殿下何人?你家公子郑子和是如何买凶杀害那些考生的,如实招来。”
王硅喝问道。
这可是太极殿啊,文区群臣都在,他什么时候见过这场面?从进门就开始哆嗦,这边王硅一呵斥,他直接就尿了。 不少人全都捂住了口鼻往后躲。 长安县令嫌弃的走上前,抓起对方叮嘱道:“老实回答,当着陛下的面一五一十说清楚,在这太极殿上,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可那人还是颤抖个不停,别说说话了,简直就是一摊烂泥。 郑叔平嘲讽道:“陛下,看来这证人是心虚了,面对龙颜不敢冒犯撒谎。”
李二却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王汲善。 王汲善走上前去,从身上拿出一条手帕,亲手将那人的双眼蒙上。 “放心大胆的将你知道的说出,陛下会秉公判断,你的家小已经救出,没人能伤害他们了。”
捂住了眼睛,那人仿佛胆子大了一点,鼓起勇气要开口。 郑叔平却反对喊道:“陛下,王汲善有当堂威胁之举。似乎是在暗示,要用此人家眷要挟他作伪证。”
王汲善冷哼一声:“无耻!启禀陛下,此人是郑子和的心腹,因为家眷在郑子和手中,所以才会被胁迫做了帮凶。他答应当堂指正,前提是帮忙救出他的家眷。”
李二点头说道:“那他家眷何在?”
“回禀陛下,家眷如今全部安置在长安县衙之内。”
长安县令回答说道。
李二点了点头:“如此,那就不是胁迫。开始问话吧。殿下证人,你如实作答,朕会考虑酌情发落的。王汲善,你来勘问。”郑家的人张了张嘴,却是不敢再反驳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王汲善问道。
“回禀大人,小人名叫徐三儿,是郑家公子郑子和的亲信下属。”“呸!噬主之仆,我郑家没有这种亲信下属。”
郑叔平忍不住骂道。
王汲善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问道:“徐三儿,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郑子和是如何指使你办事的,如实跟陛下道明。”徐三儿跪在地上,朗声说道:“那日,郑子和假意被赶出长安城,然后他特意留下我在城里办事,按照他定下的计划开始买凶杀人,然后一步步陷害给王家的王汲善公子……” “等等!”
郑叔平打断了他,“陛下,既然此案涉及到了王汲善,那他就应该回避,岂能任用他来查案?”
李二摆手道:“且让证人把事情原委说完的。”
于是徐三娓娓道来,很快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一遍。 随着他的讲述,形势越发不利郑家,许多文武都开始指指点点,同时惊讶这位郑家公子如此狠辣的手段,藏的够深的。 “陛下,按照这徐三儿所说,全都是他留在长安的私自行动,并不能证明就是我家郑子和指使他买凶杀人的。显然这是王汲善跟徐三儿串通好了的诬告。”
这个狡辩很有道理,于是李二没说话,再次看向了王汲善。 王汲善叹息道::“早就知道你们不会轻易认罪。所以证据不止这一处。郑子和想陷害我,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莫要怪我王汲善心狠手辣了。来人,带那名杀手平谷一点红。”
杀手?平谷一点红?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所有人都十分不解。 王汲善却胸有成竹的说道:“他的确死了,但有时候,死人也是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