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夫,我们在问你病人的情况,你老看那位小兄弟做什么?”
挡在老大夫和少年之间,谭墉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自己的那点小伎俩被谭墉发现了,老大夫和那个少年都微微脸红。“那个……人就在这里了,明天还要上课,我先回去了……”眼见再不离开就要引火上身,少年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谭墉却直接拦住他的去路。“你……你想做什么?”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谭墉,少年不安的问道。“你是那小子的同窗?”
谭墉比那少年高了将近一头,被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连抬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面对这种软弱的少年,谭墉忽然升起一种自己在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不过屋里的少年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如果他不将事情弄清楚回头要怎么和顾紫绫兄妹交代?“我……我……”见少年结结巴巴许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谭墉耐心用尽,脸上的笑容一收,厉声问道:“说吧,屋里那人到底是怎么生病的,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这不关我的事……”一听谭墉这话,少年立刻着急道:“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我……”看着惶恐不安,却结结巴巴说不下去的少年,谭墉目露凶光,冷声道:“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现在就将事情说清楚,否则……”否则怎样谭墉没有说下去,只是他随手拍了身边的椅子一掌,只见那原本还好好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谭墉这一手别说那少年和那老大夫没想到,就是顾紫绫和连睿景都同样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还不说实话,是想和那张椅子一样的下场吗?”
“不……”少年可不觉得自己比那张椅子还要结实,一想到自己会被谭墉一掌拍碎,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上还多了一滩水渍。没想到那个少年如此胆小,谭墉嫌弃的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却越发严肃。“说出来,不然我就让你和那把椅子作伴……”“我……我说,我什么都说……”少年终于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再不敢隐瞒,直接说道:“连睿知并不是病了,而是学堂里的几个人打的……”“是谁?我这就去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一听自家哥哥之所以躺在里面昏迷不醒是被人打的,连睿景心中瞬间升起熊熊怒火,一把拉住少年的衣领,厉声问道。“没……我……”连睿景经常去学堂里找连睿知,那时候大家只当他是个老实男孩,没想到他发起火来比旁边那个满身杀气的男人还可怕,少年后怕的想要先后退,可是他的衣领还攥在连睿景的手中,根本退无可退。“说,是谁将我哥伤的这么重,如果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将你打的和我哥一样……”“不要……”一想到连睿知被打时的可怕情形,少年立刻恐惧的捂住头。“这一切真的不关我的事,你们不要打我……”“将事情说清楚,否则我就……”连睿景警告的话还没说完,少年这回再不敢隐瞒,急忙说道:“你哥虽然是后来的,却是班里学习的最刻苦读书最好的,经常受到夫子的表扬。班里有几个镇上有钱人家的少爷气不过就想找人对付他。正好夫子家有一位与大家年龄相仿的女孩,镇上那几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早就对那位小师妹垂涎不已,小师妹却偏偏喜欢上你哥。这一下,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更容不下你哥。就在今天下学之后,他们找人将夫子拖住,就带着家里的家丁将你哥围在学堂一角……”少年说的虽然都是连睿知的事,可是一想到那可怕的画面,少年就再也说不下去,只恐惧的用双臂护住头。“你说的都是真的?”
听少年将连睿知受伤的经过说出来,谭墉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反而蹲下身冷声问道:“你说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和他们的家丁对连睿知动的手,那为什么他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我……”听到谭墉的问题,少年那双满是恐惧的双眸闪了闪,随后害怕的不断摇着头,大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连睿景一开始真信了这个少年的说辞,甚至已经站起身准备去找那几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报仇,听到谭墉的问题这才怀疑的看小少年。“甄小祺,在学堂里你是我哥最好的朋友,没想到连你也骗他……”“我没有……”面对连睿景的指责,甄小祺委屈的抬起头,可是当他看到连睿景那双仿佛要吃人的眼睛后,立刻有恐惧的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那些人太可怕了,如果我不按他们说的做,现在我也会躺这里……”甄小祺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大概是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又一再被谭墉和连睿景恐吓,居然呜呜哭了起来。面对这样一个惶恐无助的少年,谭墉和连睿景也很无力,不过他们必须尽快将事情弄清楚,明天一早才能去学堂找那几个打人的少年要说法。“别哭了,那些人到底对屋里那人做了什么?”
眼见甄小祺越哭越凶,谭墉耐心用尽,语气冰冷问道。“他们……我……”谭墉的语气太过可怕,甄小祺一下子忘了哭,甚至还抬起头,用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的方向。甄小祺长得不错,这会儿又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就算他是一个男孩,谭墉也不由有一瞬间的心软。好在他早已经过了心软的年纪,面对那样一张脸,不但没有心软反而表情更加严肃。“看着我做什么?说清楚,否则不用那些人动手,我直接打的连你爹娘都不认识。”
“我……我把能说的都说了……”“那就把不能说的也说出来,否则后果你知道的……”说着,谭墉神态随意的用手指着地上那把碎了的椅子,眼中呢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