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马眉如和马锦如被命名为毛家一员后，马秦周末带着孩子们出去逛，都会来叫上马眉如他们。他一大早就站在门口大喊：“大毛！二毛！小毛！土毛！起床啦！大毛！二毛！小毛！土毛！起床啦！”

叫半天，马汉他们跟在后面，一脸不耐烦。几个孩子慢悠悠起床，洗漱吃饭，吃完饭都日上三竿了。“大哥哥，今天玩啥？”

二毛跑过去，抱马秦大腿。“今天去山上找兰花。”

马秦回答。“好啊好啊！”

孩子们欢呼。上山下河，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活动。后来，马秦学乖了，每次在头一天晚上去大毛家，告诉大家明天要去哪里玩，几点起床。激动得二毛一夜未睡觉，隔几分钟就问三婶子几点了，是不是该起床了。有一天，马眉如照例，和马秦他们几个，在村子里闲逛。马秦的手中拿着一个弹弓，听说是他爷爷传给他的，用老柳木所做。当年除四害活动中，这弹弓立下过汗马功劳。战绩最好的一次，饥荒年代，和邻居小伙打赌，十发十中，赢得了一袋米，把邻居阿婆都气晕了。奈何，马爷爷的神枪手技能，没能传给马秦。马秦连发了十几发，一根麻雀的羽毛都没碰到。“哥，这弹弓在你手中，可以用一个成语形容。”

马汉忍不住说。“啥？”

马秦皱眉。“我知道，暴殄天物。”

马庆狂笑。马秦追着踹了马庆一脚，无奈道：“你们是不知道，打麻雀有多难。这样，你们来。”

“行啊。肯定比你能。”

马汉毫不客气道。 他接过弹弓，和子弹(提前在小溪里捡的圆溜溜的指甲盖大的小石子)。他瞄准一只停在电线上的麻雀，发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一人给三发子弹。”

马秦说。马汉有些不服气，又连着发射了两颗石子。他嘟囔道：“还真挺难的。”

“我来我来！”

马庆跃跃欲试。马庆完了马玥，再下来是大毛和二毛，几个人轮着打了一圈，谁也打不中。锦如一脸羡慕看着，但没好意思张嘴说想玩。子弹是在离村三十里的沙溪捡的，可宝贝。马秦看了看马眉如，又看了看马锦如。他把弹弓递给马眉如，又给她一颗子弹，说：“你来试一下。就一下。”

马眉如笑了，说：“给我弟玩玩吧。”

“你玩完了给你弟，大家都有份。”

马秦说。马眉如接过弹弓，动作熟练上子弹。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子弹已经发射了。一只麻雀，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