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办差，人之常情嘛。”

“刚才看你一脸淡定，我以为你不怕呢。”

尹靖雁说罢，看到了前头等着的元九，“哟，卫相的人，你跟卫卿关系怎么样？”

华世宜朝天一看，“不咋样。”

“那就是来者不善，多多保重。”

尹靖雁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步走了过去。“……”说好的保护她呢？总不能是留着一口气没死绝就算保护妥当了吧。元九显然认识尹靖雁，对于她的出现，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消散，转身对后来追上的华世宜道：“华大人，我家相爷问你，是坐车还是骑马。”

华大人……是啊，自己如今是钦差了，华世宜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顺耳，清了清嗓子道：“骑马。”

元九挑眉：“真的不坐车？”

“不坐。”

华世宜纳闷，有什么好坐马车的？元九顿首，“好。”

华世宜跟着他俩走到了右银台门，卫卿已经穿上了一身劲装，只是那张祸国殃民的冷峻脸，加上一身白衣黑带，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光是坐在马上，就引来不少人聚集在旁，仔细听听，全是各种马屁。“相爷今日是要出城么？”

“过两日我家有喜事，卫相可愿赏光么？”

“大人这马真是俊逸。”

卫卿漫不经心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扫到华世宜那小身影时，眼里才飘过一点情绪。“怎么这么慢？”

他出口就是不耐烦。听他这副语气，周围围着的人也都一一散了，免得惹这尊大佛不耐烦。尹靖雁抬头，“女子出门打扮打扮也很正常啊。”

卫卿这才看到她，纳闷道：“你也来了？陛下让你来的？”

尹靖雁耸肩，“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卫相大人如果等得不耐烦，可以先行。”

华世宜轻飘飘吐出了这句话来。卫卿俯下身子，盯着华世宜，那双狭长的眼眸里蕴含笑意，“你怎么知道我等得不耐烦。”

“卫相大人，小女有眼睛，可以看，不过如今您还想在这听那些恭维奉承的话呢，我不建议找个人替他们录下今日所言，为您编纂一部《拍马屁实录》，保管看完仕途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大可不必，上车吧，时辰不早，我可不想露宿荒野。”

卫卿竖起身子，说话间那倨傲地神情，华世宜看了只想糊他一脸烂泥巴。“主人，华大人想骑马。”

“哦？”

卫卿脸上闪过一丝探究的笑意，“那好啊，去牵匹马来。”

“是。”

他的表情，华世宜自然没错过，不就是骑马么？为什么一个个都古古怪怪的看着她？卫相想要一匹马，只是说句话的事情，华世宜的马术并不算好，但是有上次那几天的经历，所以还是熟练，翻身上马后，对卫卿努努嘴，“走啊。”

尹靖雁瞪大眼睛，这丫头还真是个人物，对卫卿敢用这种语气，更奇怪的是，卫卿这厮居然不！生！气！这天是要翻了不成？“哦对了，卫相大人，可带了临川地方志？”

华世宜问道。卫卿一夹马腹，缓缓骑着马道：“带了。”

“那好。”

随后，华世宜便再也不跟他说话了，四人骑着马，外形又出众，引起了路人侧目，不过华世宜与尹靖雁一看便是女子，倒是让老百姓以为是哪家的贵族千金公子出游，纷纷避让开来。要出城，必定得经过笔直的朱雀大街，城中不可纵马疾驰，华世宜骑在尹靖雁身后，与卫卿拉开一点距离，免得跟他靠太近。她那点小心思，尹靖雁怎么会不知，只是她盯着街道旁的一个身影不放，无暇理会华世宜对卫卿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