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带着狼毫出了门,到路口时,他神情有些不大自然,他看白日,楼里根本是不开门的,也不好贸然去敲门。“少爷,少爷?”
狼毫催促道。师鸿熙回过神,“什么?”
“咱们快迟到了。”
“哦。”
师鸿熙刚走进路口,一群人就到了春风两意楼,他们不管不顾的猛拍大门。楼里的人开了门,笑眯眯道:“几位客官,我们还没开门迎客呢。”
“让你们秀主出来,昨日我们家少爷派了人来接她,怎么人都没了?”
来人很明显就是找茬的,楼里的下人却不惊慌,只是冷笑道:“我管你们是谁,我们秀主说了,若是其他客人,好生相待,若是姓卓的,一律报官。”
卓氏的下人大概也没料到一个乐坊会如此嚣张跋扈,但是又忌惮着他们要报官,一时没了动作。“看来,还真是,我也奉劝各位几句,这些年想带我们秀主走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下场无一例外,死的很惨,你们尽管试试,这盛京城,可不是你们洪州!让你们家主子掂量掂量。”
说罢,大门轰地一下关上了。卓氏在洪州横行霸道惯了,但是这毕竟是盛京,还真是有点被吓到,灰溜溜地先回去回禀。商盟偌大的庭院内,一个身穿鸦青色衣衫的男子静静听着下人的话,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上闪过不耐的厉色,“废物,带个女人都带不回来!”
“少爷,家主过两日就到了,咱们还是莫要惹事。”
“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商会,我自然知道不能惹事,罢了,私底下去把那些人找回来,还有宫里那边,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听说官银作坊全部放在了宫内制造,由曲成候负责,户部那边的意思,好像是要收回全部民间制币,统一发放官银,这样子的话,咱们从中能榨取的油水,可少了半成不止。”
“户部……就算他们想到从铜币上拿回权力,可是其他东西,那是先帝亲自签了文书的,有那张文书在,谁也不能把我们商盟的如何,陛下也不行。”
-户部华世宜在看最近的文书,赵曼进来道:“大人,曲成候夫人来了。”
“知道了,你先带她去别宫看看,我等会就过去。”
“是。”
喻承彦闻言,若有所思抬眸看着华世宜,华世宜刚好有些口渴,拿起了近旁的茶盏。“小心!”
喻承彦轻呼出声。华世宜猛然缩回手,发现那茶盏差点就碰倒了,届时桌上的东西都会被打湿,她拍了拍胸口,还好,然后尴尬地看着喻承彦,“多谢。”
喻承彦咳了咳,然后拿起桌上的东西放到了她桌前,“这是之前信武侯府的账目,你看看,可有问题。”
华世宜点点头,仔仔细细看了起来,喻承彦做这个还是比较细致的,条理清晰,罗列分明,连早些年账目对不上的单子都特地写了出来。“恩,我晚上会仔细梳理一遍的。”
华世宜见他一直站着不动,只好道:“还有事么?”
“刚才大人说,让曲成候夫人先去别宫,是否要看制币作坊?下官也想去看看。”
华世宜一噎,但还是拒绝了,“不必了,我和曲成候夫人都是女人,好说话些,你过去了,恐怕她不自在,我自个过去就好。”
喻承彦眼眸黯淡下来,“好。”
华世宜拿上账目,出了门,冯汤看在眼里,挑了挑眉毛,按耐不动。司马淳的意思,是将西边宫墙那边废弃的别宫作为制币作坊,在第二道宫墙内,又与内宫分开,加上有羽林卫重重护卫,也能保证官银的安全,以防宵小作乱。华世宜到的时候,苑琼芳已经看了一圈了。“夫人,看着还满意么?”
苑琼芳满心满眼里是感激华世宜的,当即笑道:“这里已经比原来我们那大了十倍不止,到时候再征召工人进来,新币流通势必会比之前三个作坊一起做,见效更快。”
华世宜点头,“之前那个民间作坊的方法我觉得甚好,可以大批量使用,如果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可以告诉赵曼,这件事很重要,陛下都眼巴巴盯着,你可千万要好好做。”
“华大人请放心。”
苑琼芳信心十足,她都想过这么大的差事最后落在她头上。华世宜想了想道:“之前我看你的作坊有不少女工?”
“是的,她们都是一些穷苦人家,体力活做不了,但是挑拣废币,或者是打磨边角,都是很细心的。”
苑琼芳说罢,华世宜想了想,“宫里好像有不少宫人,到时候我跟陛下提一提,也能节省一笔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