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吓人？”
孔达惊讶道。“要不然你试试？”
张林奎笑道。孔达摆手道：“叔，那还是别试了，这一头牛不少钱呢。”
“哈哈哈……”张林奎朗声大笑，问道：“你是不是挺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嗯！”
孔达的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别急，我慢慢给你说。你以后要养牛羊，多知道一些知识也是好的。这些东西铁锤也知道，不过他没实践过。”
张林奎说完，便继续向前走去，又找了一头肉牛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这头牛也不行。”
“这样眼大，鼻孔大，耳朵小，除了瘦点好像没别的毛病了吧？”
孔达现学现卖，已经把张林奎说的话都记住了。“这个嘴头子不好，肝里有毛病。”
张林奎说道。孔达看了看院门的方向，苦笑道：“叔，您老就别卖关子了。”
“我学过牛马经，也算是家传的，铁锤的爷爷早些年就是靠给人挑选牲口，挣些零花钱，填补家用的。”
张林奎终于把秘密说了出来。“怪不得。”
孔达恍然大悟，问道：“那是专门讲解牛马的书吧？”
“嗯。”
张林奎应了一声，笑道：“万历爷年间的古书，写这个书的还是兄弟俩。他们当时就是有名的兽医，里面所记载的都是经过检验的。”
“厉害！”
孔达咧嘴一笑，说道：“叔，那我买牛羊的时候您能不能给我挑挑？我给您辛苦费！”
“辛苦费就免了，你帮了我们家不少忙了。”
张林奎拒绝之后，又问道：“你要不要看看那书？我可以拿给你！不过你得还我，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不了。您老还是留着，传给未来的儿媳妇吧。”
孔达摆了摆手，张林奎既然这么嘱咐，那就代表这本书对他极其重要。“那我到时候得请你去喝酒。”
张林奎提起这事也是眉开眼笑，做梦都没想到精明能干的汤阿香会看上张铁锤。“我得先随礼。”
孔达说道。“奎哥，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两人正在闲聊时，前去拿水的李盛达快步走进了养殖场。张林奎随口说道：“我们村里有个快要结婚的，我们正商量喝多少酒呢。”
“那可是喜事，必须得多喝点。”
李盛达把冰镇矿泉水递给三人，才乐呵呵的问道：“挑的怎么样？有没有相中的？”
张林奎拒绝了李盛达递过来的香烟，说道：“李老板，你这里的货可不如去年的好呀。我这是给别人办差，你可必要见怪。”
“哪里的事儿？咱们的关系说见怪就远了！”
张林奎早就说了，孔达也是古寨村的。“奎哥，不瞒你说，今年质量的确是不如往年。”
“有什么难言之隐？”
张林奎好奇道。“那倒不是。”
李盛达摇摇头，开口说道：“市场不好，这个不用说你也知道。喂的好，养得好，价格不高。喂得不好，长得差不多，价格也不低。”
正是因为这种不高不低，这样牛羊的质量就出现了整体下滑！“原来如此。”
张林奎点头说道。李盛达笑道：“奎哥，你要是想买好货，那就去东洼市转转。县里也不行，我们的质量半斤八两。至于别的镇上，一个养殖场都没有。”
接下来，张林奎和李盛达客套几句，一行人这才转身告辞了。嗷嗷嗷……哈士奇仰天长嚎，引得那些牛羊转头观望。那两条德牧还以为哈士奇是在示威，发出了响亮的狂吠。哈士奇看它们朝着车子追来，又发现大黄和旺财都没助拳的意思，急忙趴在了车厢里。“幸亏没买那些牛羊，它们吃的都是饭店的泔水。”
张铁锤说着系上了安全带。张林奎拧着眉头道：“李盛达原来不是这种丧良心的人，怎么有段时间没见面成了这样。”
“利润低，风险高，不谋求出路就要关门歇业。”
孔达倒是比较理解这种行为。更知道有些老板为了挣钱，比李盛达还要丧心病狂。相反，这种给牛羊为泔水的事情，倒是见怪不怪了。张林奎叮嘱道：“孔达，李盛达那里的牛羊不能买。你联系一下市里，我到时候可以跟你一起过去。”
“你不去也不行啊！”
孔达笑了几声，便将张林奎和张铁锤送到了古寨村。旋即，又调转方向，朝着兴隆兔场的方向驶去。林洛瑶身为养殖户，又是东洼市人，肯定更加了解养殖业的情况。长角号皮卡车风驰电掣，不多时便停来到了兴隆兔场的门前。刚开始，门岗还准备上前盘问几句。可是当看到孔达之后，便笑着打开了房门，眉开眼笑的说道：“孔老板，恭喜恭喜，这辆车不便宜吧？大红色的！看着就喜庆！”
“你就别奉承我了。给哥几个分分，我就不挨个送了。”
孔达说着从扶手箱里拿出一条软中递了过去。这是昨天购买的，村子里都是熟人，难免遇到几位说客套话的。如果到时候连支吸烟都没有，那村民就要不高兴了。“这烟可不便宜！哥几个，孔老板给分烟了啊！软中，正好十盒，咱们人手一盒！”
门岗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那些正在忙碌的工人纷纷笑着感谢。孔达问道：“林总在吗？”
“在，后面院子里呢，您直接过去就行。”
门岗说着打开了门子，孔达长驱直入，从养殖场穿行而过，直接来到了后面的小楼房门前。嗷嗷嗷……哈士奇还以为孔达要送它回家，嚎叫着从车厢里窜下来，准备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兴隆兔场在哈士奇的眼中就宛若梦魇一般，根本就不是狗待的地方。如果不能快点逃离，就没办法离开牢笼了！汪汪汪……大黄抖了抖耳朵，拱开了房门，旋风似的朝着楼上跑去，发出了一连串的欢快叫声。“大黄来啦！真乖！你是不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啦？孔达，你上来吧，我就不下去接你了。”
林洛瑶的声音中充满了笑意，大黄撒欢似的狂吠声也随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