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汪名城抓住花瓶,狠狠向地面砸去。砸得安柠心惊胆颤,连呼吸都不自觉加重几分。“汪总,你清醒一点。”
安柠晃着汪名城的手臂,似乎想要晃出男人的一丝理智,可显而易见,已在弦上的男人,只想要不顾一切地骑马射箭,并没有一丝理智而言。“哗啦”一声,是衣服破裂的声音,汪名城的指缝紧紧攥住破碎的布料,随即又猛地抛向空中。“柠柠,我的乖乖,哥哥等不及了,先让哥哥快乐一下,其余的等哥哥以后再来补偿你。”
说罢,汪名城便抿着嘴唇,鼻尖轻嗅女人身上自然的芬芳,仿佛春日里的梨花,淡雅清新,清透得让人忍不住采撷。安柠一边捂住胸口抵死挣扎,一边摸索着衣服中的防狼喷雾。指尖一点点向前移动,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触碰到了。霎那间,汪名城拽住安柠的手臂,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双手束缚在头顶,挣扎不得。安柠视线落在仅仅距离自己只有一寸的喷雾,咬紧嘴唇,脑海中回忆起曾经看过的防卫片段。身子一个鲤鱼打挺,双脚猛地朝男人最脆弱的方向踹去。“嗷呜……”耳边传来汪名城的嚎叫,安柠丝毫不感怠慢,忍着青紫肿胀的手腕,以最快速度捡到防狼喷雾。不管三七二十七,胡乱向汪名城喷了一分钟,耳畔传来汪名城更惨烈的叫喊声。撇见汪名城抱着脑袋,在锃亮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痛楚的大滚,安柠随意裹紧身上破败的衣服,匆匆朝大门外跑去。脚上的鞋子都飞掉一只。来不及捡鞋子,只能忍受着踩在石子上钻心刺骨的刺痛,拼了命的往外逃。就像动物世界中,侥幸从狮子口中逃脱的麋鹿一样。眼看着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一点点回落下来。手指即将要触碰到大门的边缘。只差一秒钟,安柠就能够逃脱魔爪。呼吸急促着,终于打开了大门。安柠释然地勾了勾唇,蓦地!头发被人从身后狠狠揪起来,痛得仿佛头皮都连根拔起。“丑三八,居然敢暗算老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一定要办了你!”
汪名城嗓音喑哑无比,额头上的细汗成串的滚轮,安柠知道他一定是被人算计了。而算计他的人,目标明显是自己。“救命!谁来救救我!”
安柠的身子被狠狠地拖著,生生扯进了客厅内。她企图大声呼救别墅内的员工,可就连刚刚为她开门的管家都不见踪影。安柠颌上眼眸,后背的剧痛令她的思考也变得缓慢,她绝望地想,难道今天真的难以逃脱被汪名城侮辱的命运吗?不甘心!好不甘心!安柠的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可面对男人的猛烈攻击,她力气悬殊的毫无招架之力。身子在一点点变冷,血液在身体中逐渐僵硬凝固。绝望中,她生出一股浓浓的悲沧,狠下决心,安柠摸索出藏在衣服内的小刀。趁汪名城不注重,瞬间朝他的眉心刺去。然而挥在空中时,就被汪名城敏捷地攥住,砸向一边后,红的滴血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狠厉的一巴掌猛地扇到了安柠的脸上,安柠只觉得眼前金星四起,唇角也流出微微的腥味。“还敢反抗,好啊,我弄死你,再要你!”
汪名鬼迷日眼地抄起地上的花瓶,疯狂砸向安柠的头部,起初安柠还有力气挣扎反抗,可渐渐面颊上的热流越来越浓。她清楚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念霍渊珩,想念她们之间所有的甜蜜和苦涩。一幕幕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那样的清晰,距离又是那样的近,一切都发生在眼前。恍恍惚惚中,迷离的视线里真的出现男人孤傲挺拔的身姿,俯身在她的耳边。是她这么久以来,听到的男人最温柔的声音,似乎在哄着她,“乖,别睡。”
看!她是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否则也不会幻想遇到如此缱绻温柔的霍渊珩……安柠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她刚要想张口说话,发现嗓子疼得厉害,不仅如此,整个脑袋也痛得要炸裂。刺骨的疼痛让她又清醒了几分,她抬眸大量四周,诺大的病房里还有其他五人。如果不是身子一动就扯得浑身剧痛,她可能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昨天晚上,她清清楚楚记得,最后汪名城失心疯搬控制不住地朝自己脑袋砸过来,那她又是怎么获救的,谁会在深更半夜救了她?脑海中盘旋着一连串的疑问,这时,安欣端着水盆急匆匆的跑过来。“柠柠,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三天三夜,可吓死姐姐了。”
安欣见安柠要起身,连忙按住她,忍不住叮嘱,“不要乱动,医生说你是三级脑震荡,一个星期内都要好好卧床休养。”
“谁救的我?”
安柠费劲地嚅动着嘴唇,气若游丝的询问。安欣只好把她知道的一切告诉安柠,她说是别墅的邻居听到了呼救声所以报警,警察救了安柠。闻言,安柠的眸光颓然灰败几分,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昨天临睡前的那一幕,真的是自己的幻想。倏然间想起什么,安柠猛地问道:“汪名城呢?警察有没有把他抓起来。”
“警察去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跑了,真应该把他抓起来,对他进行化学阉割。不过,比阉割他更惨的是,他们家破产了,你说诺大一名门望族,说没落就没落。”
安柠打开手机,新闻的头条就是,汪家的货轮沉没,货物消失大海,而比这更可怕的是,货轮上几位工人也随之沉船,家属聚众闹事不成,才在媒体前曝光汪家。她合上手机,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一桩桩事件的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推手在操控。而她也是这所有事件中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