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陈川和父亲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上午,心里虽然不耐烦,表面上却根本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们想要见的大人物名为陈江。虽然同样姓陈,但自己家跟对方比起来,就仿佛月亮跟星星。那位可是翻个身就能让蓉城抖三抖的存在。“爸,你说的晚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又被晾了一个小时,陈川忍不住问道。陈振国沉声说道:“很重要,据说晚宴就是为了迎接一位大人物。只要参加晚宴跟那位搭上关系,说一步登天都不为过!就连陈江,也不过是对方的马前卒而已。”
“这么牛?”
陈川惊骇。又站了会儿,陈家管家过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跟你们说了主人今天有很重要的客人要见,你们不要在这里碍事,赶紧滚!”
明明只是个下人,对陈川父子如此发火,他们还不敢生气。只能点头哈腰地说道:“行行行,我们这就离开,赵爷,我们的事情还请麻烦跟陈先生提一嘴。”
说着,陈振国将一块金表塞进管家手里。管家收下表,默默说道:“你们先离开吧。”
眼看今天见陈江不可能,不过管家收下东西,目标也达成一半。陈振国便领着陈川出了陈家。离开时,刚好看到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路边,谢逸从车上下来以后,径直朝着陈家走来。陈川赶紧拉了拉父亲的衣服:“爸,这就是昨天那个乞丐!”
“嗯?”
陈振国看向谢逸。陈川追柳如云自然是陈振国示意的,虽然也有陈川见色眼开的原因。不过柳家在柳振威的带领下,扎根蓉城几十年,在各行各业的关系都不是陈振国能比的,若是能跟柳家结成姻亲,对陈振国的帮助很大。就比如今天的晚宴,陈振国根本无须低声下气地求人,陈江也会把请柬发过来。结果,被一个乞丐破坏。“臭乞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坐着个破面包就想来这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陈川今天有父亲撑腰,忍不住出言讥讽。谢逸看见陈川,嘴角露出冷笑:“你另一只手又不想要了?”
陈川闻言下意识露出畏惧的神色,往后退了几步。此时,陈振国站了出来:“就是你伤的我儿?”
谢逸“呸”的一声吐出牙签:“就是你这个老乌龟生出这个小王八蛋的?”
“你!”
陈振国论骂街哪儿是谢逸的对手。他挥了挥手,随身的几十个保镖立马就把谢逸围住。“你们在干什么?”
威严的声音响起,陈江带着几个小弟走出来。旁边的小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陈江看到谢逸的神色立马就变了。“您、您就是那位……”陈江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没有亲自去望江亭,因为陈江昨晚为了那位的复出做了很多事情。所以早上派出自己最得力的部下早早在望江亭等着。谢逸过去的时候看到的也是陈江的手下。他们把望江亭封锁,豪车开道。谢逸却不喜欢这种排场,直接让他们随便开了辆面包车把自己载过来。在门口停下以后,小弟立马去禀报陈江前来迎接。谢逸露出笑容:“我是她徒弟。”
陈江激动地当场就要跪下来,却被小弟扶住。“陈爷,这里还有外人。”
小弟提醒道。陈江这才意识到这里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神扫过四周,冷冷地问道:“你们这些人,围在这里要做什么?”
此刻的陈江,大佬风范展露无遗,一句话就让陈振国腿有些软。他不是傻子,从刚刚的对话里面,他隐约能听出点信息。难道,眼前这个乞丐模样的男子,就是晚宴上的那个大人物?陈振国意识到这点,立马跪在地上,朝着陈江磕头说道:“陈爷,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儿子跟这位少爷是有点小摩擦,我刚刚准备劝解他来着。”
说着,直接扇了陈川一个耳光:“我早就让你不要去招惹柳小姐,你为什么不听?”
陈川被父亲这个耳光打得有些懵,满脸委屈。不过看着四周的情势,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哦”。陈振国扇完陈川,立马笑脸看向谢逸:“这位少爷,我这么处理,您可还满意?”
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才是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人。陈江也看向谢逸。只要谢逸说出一点不满,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群人扔到江里去喂鱼。谢逸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振国,陈振国甚至能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都快跳出胸腔了。许久才看见谢逸嘴角绽放出一抹带着嘲讽味道的轻笑:“算了,放他们走吧。”
陈江要是忽然消失,柳如云那边也不好交代。这个女人貌似挺传统的,大概受不了自己的未来丈夫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吧。陈振国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陈江也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还不快滚?要留下来吃饭吗?还有,以后再敢招惹这位,以后整个蓉城都不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一定一定。”
陈振国觉得自己捡回来一条命,连忙拉着儿子离开。一直到坐着车离开陈家,陈振国才敢擦着额头的冷汗。陈川也有些后怕:“爸,那人什么来头?”
陈振国想了想,说道:“那年轻人未必多厉害,可是没听他说吗?他有个师傅,他师傅应该才是真正让陈江都要巴结的人。”
闻言,陈川顿时不屑道:“原来如此,还师傅,现在谁还把师徒看得有多重,徒弟捅师傅,师傅坑徒弟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脸上露出怨毒的表情:“这小子今天害我丢了这么大的人,加上昨天的事情,爸,我迟早要弄死他!”
陈振国也没反对,不过他还是挥了挥手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报仇的事情,还是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贸然出手,陈江为了卖他师傅的好,万一拿我们出气,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