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腔。“谁肮脏？是你们这些混蛋！”

沐卿言指着那群男人。“你们欺辱她的时候，她求你们帮忙脱困，你们有没有帮过她？”

“你们不帮她，是因为你们还想继续欺辱她！”

男人们闻言都心虚地低下头，不敢正视沐卿言。“而你们呢？”

沐卿言又指向女人们。“无非就是眼红了，你们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夺走你们丈夫的关注，嫉妒她能被这么多男人觊觎，却根本不想对她伸出援手。”

女人们虽然个个高昂着头，眼神却飘忽不定。忽然被一个外村人这样数落，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无论男女，内心都忿忿不平。最终还是村长的女人有些胆量，她跳出来阻止沐卿言。“够了，我看你就是和那妖艳贱货是一伙的，你们几个还不快给我上，快点弄死那个小贱人！”

村长夫人这一声令下，周围的人顿时一拥而上。沐卿言就立在原地等着他们扑过来，几脚就轻松将那几个村民踢翻在地。甚至没有给他们多余的眼神。随后她缓缓的走到了村长夫人的面前：“村里的主宰？带头将她扔到乱葬岗的是你？”

村长夫人瑟瑟发抖，左顾右盼，却找不到任何靠山，于是只字不敢发。沐卿言从这胖女子晦暗的面色中看出些什么来，忍不住笑了一下。“看来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位，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又不能发泄心中的怒火。”

“所以你才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

“无非就是想要通过践踏她来表达你对你丈夫的不满，维护自己的自尊罢了，简直自私又可笑！”

“怎么，你那色欲熏心的村长丈夫，不会是也得病了吧？”

村长夫人胖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指着沐卿言大吼道：“你在胡说什么，村长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妖艳贱货！”

沐卿言却不以为然。一个村子能有这样的风气，一村之长又能好到哪里去？京城依山傍水，这些临近京城的村子，自然穷不到哪里去。指不定这村长在城里还有靠山，嚣张跋扈、无视律法也不是不可能。沐卿言逼近她两步，道：“村长没得病？但我看你已经得了，难不成你偷了汉子，那汉子是个得了这病的？”

“你、你……你胡说八道！”

“让村医瞧瞧吧！”

沐卿言好心建议：“这病是同房才能传染，你一个女人总不能也是在这茅草屋里得的病吧？”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得低下头。这传出去，隔壁村子该怎么笑话他们……“你自己也是女人，没有同理心就算了，却如此心狠手辣，若那被迫接客的女子是你的女儿，你还会如此对待她吗？”

“既然要你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一想这么难的话……”沐卿言微微眯眼，唇角一扯，道：“你有女儿吗？不如让我来教你上一课？”

沐卿言这话当然是恐吓，但是村长夫人显然被吓得不轻，她有女儿，而且有三个。“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女儿住进这茅草屋里接客了，我这人不贪，大牛收多少钱，我比他少一个铜板。”

“你混账，李大牛强迫她，关我女儿什么事？”

“你现在知道是李大牛强迫她了？”

沐卿言美目一瞪，吓得村长夫人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半晌，她才酝酿好情绪。“你、你一个外村人，你凭什么管我们村子的事？”

这话说出来，引起了其他同村人的共鸣。一旦涉及到本村的利益，每个村子都会表现得十分团结。“就是啊，这个芍药已经嫁给李大牛，是我们村子的人，这是我们村子的事！”

“我们村里的事，自有村规来管，要你在这里多管闲事！”

“我们这里人数少打不过你，要是我们全村一起上，你就完了，赶紧滚出我们村！”

“你知不知道我们村是京城哪位大人罩着的？就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沐卿言冷笑一声，打断他们的叫嚣。“我只是懒得杀人，你们应该庆幸我还能跟你们说那么多，等我不说话的时候，你们就死定了。”

村长夫人对于自己调动起群众的情绪十分满意，底气也足了。“你还敢威胁我们，你给我等着，我们村子的人为了集体的利益个个都不怕死，你有能耐你不要走！”

“等我们村子的人到齐，你连在老娘面前嚣张的资格都没有，”说话间，她已经走出了老远，然后挥了挥手，带着村民们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沐卿言知道她要去叫人，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她看了那几个男子的面貌，发现这个村子中病率还真不低，都是淫邪之辈，不用她出手，自有天收。芍药此刻就安静的立在门前，一脸崇敬地看着沐卿言。“虽然我知道你很强，但是当我亲眼看到你出手的时候，还是被你的实力折服！”

沐卿言淡然一笑：“但是换做以前的你，肯定比我强。”

沐卿言自认为只是在医术上能借机发挥，但归根结底还是投机取巧，比起真正的武林高手，自己根本不算什么。芍药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远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她已经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知道自己曾经生活在一个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她有气无力地在稻草铺着的地面坐了下来。“你的卖身契在李大牛那里？”

沐卿言问。“嗯”“我若要带你走，这张纸根本不重要”“李大牛会告上官府，我怕影响你”“那我杀了他，就不会影响我？”

“……”“你想要的不是拿回卖身契，而是要我杀了他吧？”

“如果我有能力，我会亲自动手”沐卿言没有再说话。“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芍药忽然又道。“为何？”

“过去我一身泥泞，想事情总是极端，因为是什么结果根本无所谓。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还要考虑你！”

沐卿言：“……”“雨已经停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全村人都会来，他们总是一致对外的，还是赶紧离开吧！”

沐卿言平静道：“屠村是需要点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