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默认的是满地银,但是不排除变化。烧窑,我看着手里的那泥,比比赛时还要细致,仿佛刚打发的奶油一般缠绕着我的手指。不是,这吴家到底都还有什么宝物。看着陶泥,我的眼神被激发了期待。转眼看去,吴老双手早已皱皮遍布,但是不妨碍他的手法,只见他入迷地捏着自己的陶泥。看着那手法,我都出了神,那我可是只在怀恩姐手里见过,没有第二人。第一次看到那种手法,只觉得曼妙。心里想着,怕是只有女人纤细的手带动陶泥跳出舞蹈,才会有此般效果吧。此时见到了男人手里做到,何况还是个老头子,我不禁对眼前的吴长老有了一点尊敬。就当死前的最后享受吧,我的小一子。吴石脸上贪婪地看向沈一,这样想着。沃日我都忘了我自己的活了,泥都干了。立马回到自己的比赛里,我用手沾了点水放在泥上,让泥巴恢复柔软。这次做什么呢。手不自觉的做了影青釉划花缠枝莲纹碗。这种釉瓷一般为奶白色,釉为下釉,下釉并不好做,相反,是很难的一种。既要让他与瓷碗融为一体,也要让釉不出瑕疵,毕竟有的瑕疵是美的,有的就是毁坏之笔。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像吴朴那样,败给自己的自尊。本来,我也不擅长影青釉。几日前,我起床散步,顺便想看一下灵感,看到若曦在捏陶泥。大早上的,捏这个干什么,这么一个大小姐啊。我找个了舒服的地方,房顶,趴在那看了整整一个早上。影青釉是孙家祖传釉,此釉要的是纯洁,要给人直击心灵的白净之感,传说,若心不至诚,无法烧出上好的影青釉。我见那陶泥就如一个人偶一般,任若曦摆弄,那东西在他手里就像有了灵魂,快乐地受着牵制。不知不觉就捏成一个,我装作不知道,白日和若曦一如往常地练习。等了一天,我就又在那个位置看若曦的成品。看到成品的那一刻,那种感觉就像沙漠中的甘露,如同生命女神一样温柔地冲刷我的眼眸。看了一眼,就久久难以忘记。我没有注意任何事情,看着那个瓷器入了迷。看到那个瓶的那一刻,我意识到,只有心中无暇的人才能烧出完美的瓷瓶这件事是真的。别的人,无可睥睨。不过怀恩姐没有烧过,说不定,嘿嘿。思绪拉回来,我试图追随若曦,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等等我啊若曦。”
“追上我就告诉你怎么制作!”
“喂?喂!”
“我操。”
被使劲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在做白日梦,真傻逼。不过我看着那人的眼神十分不屑,仿佛对他挑衅一般。“神经病。”
那人臭骂一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