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吃的很快,不过几口便将剩下的小馄饨都吃光了。他用清水漱了口,而后看了一眼叶珍,道:“你嫌弃我?”
叶珍抿着唇,不说话了。她怎么觉得陆行云越来越不正常了?他如今的行为,倒真叫叶珍有些看不透。银环进来收拾了碗筷,叶珍与陆行云重新躺回床上。此时距离天亮也没多久了,叶珍原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躺上去还不到一刻钟,她便沉沉睡去。这一觉,她睡到日上三竿。再醒来时陆行云早已经出门了,玉环听到屋里的动静,走进来才发现叶珍已经醒了。叶珍坐在床上,脑海中还在回想着昨夜的事。恍如做梦,很不真实。“世子妃,您想什么呢?”
玉环挂起帷帐,瞧见叶珍一副沉思的模样,轻声问道。“没什么。”
叶珍摇摇头。陆行云的这些变化,是前世根本没有的。但叶珍也不会因为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她扶着玉环的手从床上起来,然后梳洗更衣。陆霜的比武招亲定在八月初,这时候不冷也不热,正是秋高气爽。她这些日子越发勤奋刻苦的练武,连叶珍这里都不曾来一趟。倒是姚清惠时常带着萱姐儿一道过来做客。陶然居里有一大片花园,还有假山石亭,萱姐儿很喜欢这里。叶珍与姚清惠坐在石亭里喝茶,聊起罗玉雯。“我先前去看二嫂时,她倒是比刚生那日好多了。”
罗玉雯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她先前也不过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如今回过头来,也不会让自己一直沉浸在情绪中。“她自己能想通是最好。”
叶珍笑着说道。姚清惠看向叶珍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敬佩:“想不到大嫂年纪虽然比我们都小,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老成。”
不论是先前去雍州,还是这次劝告罗玉雯的那些话。都让姚清惠觉得,叶珍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这般简单。叶珍笑笑:“我也只是时常听母亲这么说而已,照虎画猫罢了。”
她毕竟比姚清惠多了一段十多年的经历,自然看东西也比从前通透。不远处的萱姐儿在奶娘的陪伴下扑蝴蝶,她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自己也像只小蝴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身孕了,近来叶珍的情绪起伏总是很大。她有时看陆行云不顺眼,因为一看到他就想到上辈子他对自己的冷漠,于是就越发没有好脸。有几次玉环银环瞧着,都不觉为叶珍捏一把汗。可陆行云却好似并不在意。夜里叶珍不让他挨着自己睡,他便独自去软榻歇着。睡到半夜醒来,却发现叶珍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陆行云沉默着坐起来,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叶珍眼睛有些干涩,眨了两下,扭头看他。他仍是那副模样,无波无澜,却神色平静。“我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无理取闹了?”
叶珍低声问他。其实前世她也这样过,可她却压抑着,不敢对任何人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