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姨娘跟遥哥儿动手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肆无忌惮,不过是知道祖母跟父亲不会拿她怎么样。”
即便远在越州,他们仍忌惮萧家。叶世忠脸色阴沉着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叶珍。叶老太太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我可以答应你,此后绝不叫她再伤害你姨娘弟弟一分一毫。”
叶珍道:“祖母的保证不作数。”
她看向叶世忠。“难道非要我休了她你才肯罢休吗?”
叶世忠咬牙切齿。“父亲会吗?”
叶珍反问。“叶珍!”
“岳父。”
陆行云忽然开口,嗓音淡淡,却警告意味十足。叶世忠喉咙里的话顿时哽住。“太祖皇帝时期便有祖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陆行云眼底霜意平生,“萧太太草芥人命虽未果,却依旧是触犯律法,叶大人身为越州知府,熟读朝廷戒律,难道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前一句岳父,是敬他为长辈,后一句叶大人,便是以秦王世子的身份向下阶官员问话了。叶世忠没来由感觉腰一软,情不自禁的想要俯身。“下官明白了。”
他脸上惨白,讪笑着道。叶老太太心头也不好受,可更多的是气愤。气自己,也气叶世忠,更气萧太太。叶珍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庶女了,可萧太太却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她一次次的吃亏,却还一次次的不肯长教训,到如今,终于要自食恶果。萧太太早已晕了过去,没听见他们的话。不过即便是听到了,她也没力气狡辩什么。“今日是大年三十,不好见血,你又怀着身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别动了胎气。”
叶老太太道,“明日过后,叶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话说到此处,叶珍也没精力再与他们争辩下去。腹部的不适越来越明显,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王府那边尚且不知该如何交代。他们夫妻二人大过年的跑到叶家,蹉跎这么久,王府里必定早已猜疑四起。“还能走吗?”
陆行云温和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叶珍苍白着脸点点头。她没力气再进屋看遥哥儿,几乎是撑着陆行云的手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