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送人了，我若是再拒绝，就是打她的脸，只怕还要传出去一个善妒的名声。”

陆行云的手垂了下来。他拉起半解的衣裳穿上，然后站起身。他整整高了叶珍一个头，此时站在她面前，压迫感十足。叶珍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她将手中染了血的帕子放到旁边的盆中，伸手去拉陆行云的袖子。陆行云倒是没有甩开，只是看她的眼神有几分冷。看到他的眼神，一抹疲惫忽然油然而生，叶珍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我能怎么办？七出之条压着我，母亲又因为钰哥儿的事一直不待见我，她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是我能阻止得了的吗？”

“人呢？”

陆行云冷声问。“栖枫阁。”

他转身就要走，叶珍没拦着他，只是道：“像从前一样，将她送走，过不了多久母亲又卷土重来，你难道要再送走吗？”

窦王妃是打定了主意，不往陆行云的屋内塞人进来，她是绝不会放弃的。陆行云脚步一顿，终是没有再迈一步。他转过身，看见灯下的叶珍眼眶微微泛红，脸上的疲惫几乎藏不住。他的心头立时一阵悔意袭来。他只顾着自己的喜怒，却全然忘了叶珍被迫接受这一切时，心底又是怎样的难受。他抬脚走过去，伸手将她拥入怀。叶珍原是绷直了身子，被他抱住时，浑身才松懈下来。她整个人几乎都埋在陆行云的怀里。“是我对不住你。”

他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歉疚。叶珍勉强笑了笑：“男子纳妾本就是寻常事。”

陆行云沉了一口气，还欲再说什么，浴室门口传来动静。原是玉环拿了药回来，却不敢进来。叶珍从陆行云怀中出来，抬手整理了一下发髻，然后叫玉环。陆行云的伤好在不深，只需重新上药包扎好便是了。晚膳过后，叶珍便去暖阁陪钰哥儿玩了，陆行云则是去了书房。他没打算去栖枫阁，叶珍早猜到这个结果。她是若无其事的，反而玉环兴致勃勃：“世子果然对世子妃是情深义重的，不管沁园那边送来什么人，他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