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的汪公公赶紧转身抵在殿门，伸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差点把他吓死了，他刚打开殿门便对上楚相那双冰冷冷的眼神，吓得他赶紧把殿门给关上。楚淮嘴角勾勒起一抹讽刺，很快他把头转回来，抬步走下台阶。次日早朝，站在龙椅旁边的楚淮看着底下面的朝廷大臣，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大殿中央的女子身上。大殿的大臣们个个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女子，最后他们的目光落在沈卿燕跟小宫女的身上。他们刚到大殿不久，长公主无召进殿，不仅是她一个人来到前朝大殿，她还把两个湿透的女子带到大殿。心里虽然不悦，不过他们也知道长公主惹不起，自然没人会作死站出来招惹她。“昨晚的事本宫也知道了。”

沈卿宁看向站在龙椅旁的楚淮。“今天把这俩带过来，是打算为天启清除细作。”

跪在地上的沈卿燕睁大双眼，她趁着人多，赶紧开口喊冤，“我是公主，长姐为了除铲除我，把我关押在水牢。”

而她身边的小宫女一直在哭，这种场面把小宫女吓得连周围的人都不敢看。沈卿宁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卿燕，她红唇微启，“一个细作而已，还敢自称自己是皇族公主。”

说着，沈卿宁走上前半步，她一脚踢在沈卿燕的肩膀，往后倒下去。“公.......公主。”

小宫女见自家主子倒在地上，吓得脸色大变。沈卿宁再次走上前，站在沈卿燕的旁边，她突然蹲了下来，伸手揪起她湿透的衣襟，“你也配跟本宫称姐妹。”

“你......”沈卿燕显然被气得不轻。她明明就是皇族的公主，沈卿宁凭什么说她不配。吏部尚书站出来，“长公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女子说自己是公主，可他也没听说过天启有她这位公主。“本宫有两位舅舅，一个是天启大将军，另一个是天启国师。”

此话落下，所有人都看向沈卿宁。楚淮看着底下面的女子，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暗色。朝里的大臣议论纷纷。“本宫的小舅可是死在塞北细作的手里。”

说着，沈卿宁的手突然掐住沈卿燕的脖子，“你敢说胡姬不是你的生母吗？”

听到胡姬，朝堂上下除了楚淮外，其他人脸色大惊，对于胡姬这个塞北细作，朝堂上下没几个是不认识的。当年发生这事的时候，整个天启人都对塞北人恨之入骨。沈卿燕想开口说话，可她的脖子被沈卿宁掐得紧紧，根本无法说话。“长公主，那个胡姬不是已经死了吗？”

大都护这次站出来说话。“本宫刚开始也以为她是死了，可谁让广陵寺的人为了保了塞北细作，背叛了天启。”

“广陵寺可是皇寺，他们竟然把塞北细作藏了起来。”

大都护气得脸色涨红。那群和尚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连塞北细作也敢藏起来。沈卿宁看沈卿燕快要不行的时候，她突然放开沈卿燕。楚淮闻言看向底下面的沈卿宁，他淡淡开口，“长公主可有证据？”

“楚淮你倒是问了一个好问题。”

沈卿宁站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抬眼看向大殿上面的楚淮，红唇微微启动，“要是本宫没有证据的话，也不会把人带到大殿。”

沈卿宁直勾勾看向楚淮。她看楚淮的眼神带着几分温度。楚淮听见她这话，他抬步走下，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坐在地上的沈卿燕一直在深深呼吸，她差点把命留在大殿。大臣们忍不住看向楚淮跟沈卿宁。“把胡姬带上来。”

站在一旁的墨苍闻言立马领命退下。很快，墨苍走进大殿，他后面的影七押着披头散发的女人跟上。墨苍站在沈卿宁的旁边，躬身拱手道，“长公主，人已经到了。”

楚淮看向跪在地上的披头散发的女人，他见到对方的身子一直颤抖个不停。沈卿宁闻言她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脸色阴冷。“本来该死的人却还活着。”

沈卿宁抬步走上前，朝着胡姬走过去。一旁坐起来的沈卿燕看着眼前一幕，她死死地瞪着沈卿宁。沈卿宁竟然找到她的母亲，不仅找到母亲还把人折磨成这样。这个没人性的恶女，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人下狠手。沈卿宁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地上的胡姬。“长公主，我求求你放过燕儿。”

胡姬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女子。“她身上可是流着你的血。”

沈卿宁晒笑，“你觉得本宫会为你这个杀舅仇人放过你女儿！”

说着，她蹲了下来，跟胡姬对视。胡姬伸出手拉住沈卿宁的衣袖，“长公主，我愿意用自己的命偿还。”

“再怎么说她身上也有皇族血脉。”

“胡说八道！”

吏部尚师走过去直接训斥胡姬。当年胡姬杀死他们的国师，皇上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也不会跟一个塞北女细作生下皇族的公主。沈卿燕听到胡姬的话脸色大变。“你觉得父皇会让你一个塞北细作生下皇族的公主吗？”

“长公主，我有证据能证明燕儿是你父皇的亲生骨肉。”

沈卿燕闻言脸色苍白，知道母亲为了保住她而放弃自己。胡姬为了保住沈卿燕从怀里拿出一片佩交到沈卿宁的手中。沈卿宁接过胡姬递来的佩玉。“这是皇上当年送给我的信物。”

沈卿宁摸了摸手中的佩玉，心中冷笑。燕家为他出生入死，结果他却跟杀害小舅的细作生下沈卿燕。她们母女一个害死舅舅，另一个也是设计陷害燕家的帮凶。“这佩玉......”沈卿宁拿着佩玉站起来，“确实是父皇的。”

此话一出，朝中的大臣脸色变得难看。皇上可真是丢了天启的脸。塞北细作害死自己的臣子，况且那位臣子还是先皇后的胞弟，结果皇上却跟塞北细作生了一个女儿。拥有天启跟塞北的血脉，这个孽种绝对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