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选了个安全的称呼。“秘书?”
众人的目光各异,在宫峻肆与她之间穿棱。让她感觉到最强烈的当然是宫峻肆的目光了,几乎能将她灼死。她委屈地抿了抿唇,这么说也不算错吧,而且她不是想帮他吗?“美丽的秘书,你这花是哪里来的?”
对面眯着眼的男人似乎还嫌此时不够乱,将注意力投在了她怀里抱着的玫瑰花上。夏如水再次去看宫峻肆,越发不好开口。宫峻肆的脸沉着,“看我玫瑰花的主人就能出来了?”
送花的人分明是他啊。听他这么说,她只能摇摇头,“不太……清楚,没留名。”
宫峻肆的脸更阴了起来,他没想到这花真是别人送的。这女人可真有种啊,拿着别人送的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开始后悔叫她过来了。“哟嗬。”
眯眼男人别有深意地发出一个声音,唇上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啧啧,宫总,你这小秘书行情不错啊。”
夏如水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宫峻肆只是哼了哼,“风雨尘,你吃饱了撑着?”
被称呼为风雨尘的男人摊了摊肩,“我这不是还什么都没吃吗?”
“先回去吧,公司那边还有事。”
他没理风雨尘的话转头来看夏如水,吩咐道。她虽然披了他的衣服,但还是惹眼得很,他不想她再被别人打量。而且她竟然敢拿着别人送的花过来,他很不满。“这怎么行呢?”
风雨尘似乎有意与他作对,倾身过来时顺便拾起酒瓶将她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既然来了,就该吃了饭再走,大中午的,宫总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吗?”
夏如水看着面前的杯子,立不是,坐不是,不知道怎么处理。风雨尘已经将杯子递到她面前,“美女秘书,可否赏脸?”
他这么说了,她不得不接下。风雨尘举起了面前的杯子,“干杯。”
她艰难地将酒杯放在唇边抿了抿,红酒虽然不烈,但她并不喜欢。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这样可不行,不给面子哟?”
风雨尘生怕不够热闹,举着杯子不肯放下,要夏如水把酒喝完。夏如水不得不喝一大口,立刻被呛得咳嗽起来,捂着嘴脸都咳红了。手中的杯子被人抽去,宫峻肆将杯子压在了桌面上,“喝得差不多就行了!”
“哟,宫总您这管得也太宽了吧。”
风雨尘不干了。宫峻肆阴了一对眸子,“风雨尘,你活得不耐烦了?”
“我活得可耐烦了,尤其在见到你这小秘书之后。我说肆,你这小秘书还没有男朋友吧,不如介绍给我?”
夏如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惊得都忘了要去咳,睁着一对大眼看他。宫峻肆将她的脸一压,压向自己的方向,“我的秘书有没有男朋友都跟你无关。”
“我喜欢。”
风雨尘大言不惭,“而且你的小秘书已经成年了,是否跟我交往她自己能做主。”
“风雨尘!”
这混蛋!他开始后悔今天来给他接风洗尘了。“我想,你该滚回美国去,一辈子不要回来。”
风雨尘摸了摸鼻子,“怎么办?就算要走,我也想把你的小秘书一起带走。”
宫峻肆立起,“风雨尘,你敢动她一下,小心你的骨头!”
说完,扯着夏如水往外就走。“喂。”
夏如水回头看向风雨尘,朋友的接风宴,这么走了不好吧。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子一沉已经进入另一座包厢。里头没开灯,虽然是白天但拉了帘子,周朝一片黑乎乎的。她被压在墙面上,背后冰冰的,极不舒服。面前,宫峻肆的手紧紧握着她的腰,差点让她吸不过气来。手里,还抱着那束玫瑰。他顺手将玫瑰夺过去,甩得老远,她晃了一下,外套掉落,露出里头小小的礼服。好在光线够暗,不会显得突兀。“花到底谁送的?”
耳边,传来了恶狠狠的声音,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咬牙切齿。“不是你吗?”
夏如水委屈地咬上了唇瓣。“我?”
宫峻肆指上的力度一紧,“我还没有失忆!”
“不是你?”
此时,连夏如水都惊讶了。“那会是谁?”
“你自己不知道?”
这语气,怎么听都透着不悦。夏如水无辜地摇头,“……我以为是你。”
竟然真的有男人给他的女人送花!如果让他知道,绝对不轻饶!“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是我的女人!”
说完这件事,他想起了另一件不爽的事。这次,夏如水更委屈了,“你和许冰洁还没有离婚,我若说……别人怎么想?”
宫峻肆没再说什么,因为她说的是真的。他终于松开了她,夏如水这才能松口气。宫峻肆推开门,“大家还等着回去吧。”
她以为他会把她直接带走呢。听他这么说,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点头走出去。才走一半就给宫峻肆狠狠拉了回去,“等一下。”
她茫然回头,看到他的脸再度沉了下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夏如水低头,看到了自己的礼服,脸红了起来,“是……facy的。”
“我问的是,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出来?你想做什么?想勾引男人?”
她可没有这个想法。但能说穿这个是为了讨好他吗?这种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揪着自己的裙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借着外头的光线,宫峻肆看到了她的腰,没有任何遮挡,只有粉、嫩嫩的白皮肤,一直延伸下去,恰到好处地停在了腰部底端,虽然看不到更多,但绝对能引人遐想。“夏如水,你真是……”他想骂人,最后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抱歉,这个包厢有客人要用。”
不合适宜的声音响起,是工作人员。他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在做什么,只看到宫峻肆的背影。“该死。”
被人突然打断,宫峻肆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几乎要吃人。夏如水吓得不轻,从侧边退出他的怀抱。工作人员这才看清是两个人,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对不起。”
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可不是好惹的。惹都惹到了,对不起有鬼用!宫峻肆的表情始终没有缓过来,看着工作人员胆寒的样子,夏如水不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宫峻肆这才拉着她走出来,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敢抬头。宫峻肆并没有将她带回包厢,而是沿原路反回,衣服掉了,夏如水的整个背都在外面,他不畅地伸臂横在她的背部,力求挡住风光。夏如水被动地跟着他朝前走,“不是说要回包厢吗?”
“这个样子回去,给那几个野狼似的男人看?”
他的语气极不好,还在生气,冲得很。夏如水吐了吐舌头,她倒觉得,相比于包厢里的几个男人,他更像狼。到了车上,夏如水连忙用毛毯裹住身子,宫峻肆的眉头又是一拧,“包成这个样子打算躲谁?”
夏如水算是蒙了,自己包也不是露也不是,到底该怎么办?宫峻肆一手扯掉了她身上的毛毯扔得远远的,“在我面前假矜持什么?哪里我没见过?”
“……”他是在计较这个。“敢回头我挖了你的眼!”
他对着前头的司机吼。司机惊惶地点头,哪里敢回半只眼,连看后视镜都小心翼翼的。宫峻肆还是不满,“下车!”
就算他看后视镜,宫峻肆都觉得他在看自己的女人。司机乖乖下了车,他走到驾驶位亲自开起车来。夏如水窝在背后,看着越离越远可怜巴巴地站着不知所措的司机,只能在心里多说几句“对不起”。宫峻肆生气的结果很严重,夏如水那晚差点被他活剥了拆骨入肚,如果不是身上的伤还没好的话。虽然在最后关头刹了车,但衣服却碎成了片片,根本没办法穿了。夏如水无奈地看着地上的碎片,一阵阵苦恼,自己该拿什么去还给facy啊。趁着宫峻肆去了浴室,她忙抽时间拿手机上网,力求买到同款可以赔给人家。运气还算不错,她很快找到了同款,而且卖家表示同色系同码数的还有货,质量绝对过关。夏如水总算松了一口气,忙点购买。万事结事,她满意地绽开了唇角,却感觉头皮莫皮绷紧,一阵阵寒气从地底钻出。她转头去寻找冷源,看到的是宫峻肆那张千年冰寒的脸……他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后面的?因为太过专注,她竟全无感觉,直到此时……意识到手机里的东西,她急急关闭页面。“现在才关不太晚了?”
宫峻肆阴冷地开了口,面色不善。他一步过来勾起她的腰,“还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