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想到他会贴的更近,她猛然站了起来。这一动,惊动了前头开车的司机,终是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过来。而洋洋,也被惊醒了,他揉着眼睛看向二人,“妈咪,爸比,你们怎么了?”
夏如水红着脸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宫峻肆弯唇,心情极好,“你妈咪刚刚睡着,做梦了。”
“是吗?妈咪?”
洋洋眨巴着眼睛来看她,“妈咪做了什么梦?”
夏如水咬了咬唇瓣,“做梦被狗咬了一口。”
某人,立时板了脸,“被狗咬的?”
夏如水把洋洋搂在怀里,有他做保护,她便不怕了,“对啊,被狗咬了。”
宫峻肆用力拧了拧牙,“不错!”
头顶莫名一寒,夏如水总觉得他这话里杀气无限,不由得搂紧了洋洋。宫峻肆倒没有再做什么,低头呈深思状。她这才轻轻吐了口气,其实也为自己挑衅宫峻肆揭了把冷汗。到达宫宅,夏如水伸了个懒腰,宫峻肆早命佣人把洋洋接过去,往后楼走去。“以后,都住主屋!”
他下了命令。佣人这才转身,把洋洋抱向主屋。夏如水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宫峻肆转头来瞪她,“还愣着做什么?”
她不得不跟着他进了主屋。宫宅经过翻修,早已不是当年的格局,处处透着他的风格和气息,无处不透出霸道总裁的冷与酷。她不舒服地微微缩了缩,并不习惯冷硬的装修风格。佣人很快送来早餐,软糥的粥飘着香气,勾得洋洋的嘴谗了起来。在医院期间,他一直只能吃简单的流食,也不能加什么香料,此时嘴巴里咕咕咽着口水,却不敢直接跑过去吃,而是祈求般看向夏如水。夏如水走过去,将他抱到桌上,“洋洋想吃就吃吧。”
洋洋这才取过勺子,大口大口地自己吃了起来。宫峻肆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在允修的身边长大,但他丝毫没有沾染什么坏习气。他满意地点着头,知道这是夏如水的功劳。吃过饭,佣人带洋洋上楼去休息,夏如水也简单地吃了一些,上了楼。“夏小姐,这是您的房间。”
管家把她带到一间房子面前。管家依然是以前的韩管家,韩义的兄长,自然是认得夏如水的。他对夏如水不算冷淡,但也客客气气地,跟对陌生人一般。夏如水胸口酸了酸,知道他能这样已经很不错,没敢说什么,默默地进了房。房间的装修简洁大方,虽然没有女性化的装饰,但少了冷硬的线条,让她舒服了许多。她解开衣服,打算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这么久以来,一直担心着洋洋的身体,她没有畅快地睡过一次好觉。才把外衣脱下,门就被人推开。夏如水吓得一怔,正好看到宫峻肆走进来。“你怎么来了?”
她紧张地退一步,好一会儿才想到要披件衣服。虽然没有说怎样暴露,但仅仅穿着一件吊带衣,也够让人觉得尴尬的。宫峻肆大步走来,长指正好掂上她的外衣,她伸了一半的手不得不缩回去。“我这专程来,主要是想确定一下狗咬的感觉是怎样的?”
这个记仇的人!夏如水以为他忘了这件事,没想到此时他却会提起。她红了一张脸,“只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
他一步步走近,在她的头顶形成极具威胁性的阴影,“我从来不跟人开玩笑。”
“……”她只能退一步,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看在她要冲凉的分上先放过她。宫峻肆却仿佛毫不知情,甚至跟着迈进一步。他这步步紧随的架式把她吓得直咽口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不成真变成狗给她咬一口?想到这里,她抖了一下肩膀。她这一抖,纤细的肩膀和漂亮的锁骨就落在了他眼底。即使她瘦得出奇,但线条依旧漂亮,皮肤也仍然白皙,如凝脂一般。他的喉结滚了几滚,一大步上去握住她的腰,“我来是让你好好确认清楚,被狗咬和被人碰的区别。”
“啊……”她想说什么,唇已被他封住……夏如水僵了好一会儿才记得要去推他,他的身子却坚硬如铁,根本推不动。扣扣扣。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宫峻肆不想理睬,夏如水已经清醒过来,再次用力推他。外面,响起了蒋功的声音:“宫先生,您在吗?”
声音透着几份急切。“肯定有急事。”
夏如水趁着他放开自己时,轻语。宫峻肆这才不耐烦地走向门口,拉开门。“宫先生……”蒋功附着宫峻肆的耳朵低语了几句,宫峻肆的脸微微变了色,而后快步跟他离去。夏如水红着脸捂唇,直到宫峻肆走了才意识到他已经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走得这么急切?夏如水望着他的背影发愣,不明所以。直到上床睡觉,宫峻肆的车子都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夏如水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宫峻肆一夜未归。清晨醒来,夏如水揉了揉眼睛,她也没有怎么睡好。心里担心着宫峻肆是不是公司里出大事了。不是她矫情,只是他能重爬起来,她知道必定经历了许多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所以略有风吹草动就会担心。早上,洋洋的状态倒是极好,叭叭地下楼。看到只有夏如水一个人,眼珠子一个劲地乱转,“爸比呢?”
夏如水滞了一下,摇摇头。他的小肩膀微微垮了一下,转头去看管家,“知道我爸比去哪儿了吗?”
虽然年纪小,但他聪明,知道这个白头发老爷爷在家里身份不一般。韩管家脸色微微暗了下,“宫先生有事出去了,很快会回来的。”
“哦。”
尽管如此,他还是扁起了嘴巴。他想和爸比妈咪一起吃饭。夏如水知道有事情发生,但也不好当着洋洋的面问出来,只能沉默。吃完饭,她带着洋洋去了宫俨那儿。看到夏如水,宫俨相当开心,啊啊地叫着,手也舞个不停。夏如水走过去,接过他乱挥的手,“因为有些事出国了,现在才来看您,爷爷,您还好吗?”
宫俨摇了摇头。“怎么了?”
“老爷子天天找你,老问我你去哪儿了。”
小纯替他做了回答,对夏如水微微露出些笑意。低头看到洋洋,目光凝了凝,“孩子,病好了吗?”
“好了。”
夏如水点头,目光里充满了对小纯的感激。“那就好。”
小纯真心道,把空间留给了三人。洋洋巴巴着眼睛去瞅宫俨,在他的意识里,宫俨就是个疯老头子。宫俨朝他招了招手,咧牙笑,他没有走近。宫俨从桌上拾起一块糖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才不吃糖呢,妈咪说了,吃糖会长虫的。”
他一副我才不稀罕的表情,却逗得宫俨呵呵直笑。夏如水轻轻推了他一把,“怎么能这么跟祖爷爷说话?”
洋洋微微噘了一下嘴,却还是依着夏如水靠着宫俨站着,他的大眼一下子看到了不远处的棋盘,“疯爷爷您会下棋?”
宫俨点了点头。这棋子是韩管家最近送过来的,还陪他下过几盘,他凭着对过去的一点记忆下得倒也不算很差。“我陪你下棋吧。”
他把棋盘搬了过来。宫俨呵呵直笑,点头。一老一小就这么头挨着头下起棋来。看到这副和谐的画面,夏如水的内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她退出去索性不去打扰他们。“夏小姐。”
韩管家从主宅走来,停在夏如水面前。看到是他,夏如水恭敬地叫了他一声韩管家。韩管家以前待她不错的,只是此时眼底有着明显的疏离,“有位太太想要见您。”
夏如水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走出去,回来到现在,她并没有认识多少人,哪位太太会来找她?她走到大厅,看到一道纤雅的身影立在那里,那必定是名贵妇,因为那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风雅。那人回头,却是一张和她差不多年纪的脸。“您是……”夏如水惊讶地问。那女人迈步走来,“夏小姐,我是谁不重要,但蔡雪自杀的事,您知道吗?”
蔡雪……自杀了?这一吓并不轻,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个,该问夏小姐才是。”
女人年龄不大,但话却说得极为硬气。她这一反问,夏如水马上就想到了宫峻肆退婚的事。难不成因为这件事,蔡雪受不了就自杀了?“她……现在怎么样?”
她轻问,不管怎样,终究是一条命啊。女人哼了哼,“难得你还关心她怎么样了,我以为你一心缠着宫峻肆,早把自己的位置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