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再也不愿看上官壬渔死死盯着他的不甘心视线,关玄眉缓缓从身后的剑匣中缓缓抽出了那把漆黑的重剑。窒息的压迫感令上官壬渔刚刚聚集起来的些许灵气直接溢散开来,眼下已是再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那漆黑的剑尖逐渐靠近了自己的双眼。“师弟……怕是只能下辈子再做兄弟了。”
无力的倒在了燕北城身旁,上官壬渔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想象之中的剧痛却是迟迟没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嗯?”
这般诡异的寂静持续了几秒,上官壬渔终是疑惑的睁开了眼。关玄眉手中的重剑悬在自己的头顶微微颤抖着,却始终不曾落下来。关玄眉的面色有由于凝重,眼角的皱纹变得更加明显了些。他双眼微微向后看去,似是怕惊动了什么东西一般,连呼吸都变得谨慎了些许……“师……兄?”
伤官壬鱼错愕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袍,散乱的长发,以及怀中的那一柄黑剑。此人正是之前在森林里与燕北城见了一面之后,又突然消失了的夏阡陌!“这气息……”上官壬渔震惊的看着夏阡陌的方向,不论他怎么探查,竟然都不能察觉到夏阡陌周身所散发的一丝波动。这般气息,比起之前在剑锋上邀请他的时候,竟是又强了些许!“强者。”
默默地看着须发皆白的关玄眉,夏阡陌怀中抱剑,终是冷冷的低语出来。“你是什么人?”
关玄眉死死的盯着夏阡陌……或许是夏阡陌怀中的那一把剑。连出手顺便打死上官壬渔的动作都被制止住了……如果刚刚自己出手的话,后背势必会遭受到刚刚那股劲气的疯狂进攻!师兄?这个小子叫他师兄?关玄眉不禁骇然,此人也是萧擎苍的徒弟?如果说只有一个算是偶然,两个算是巧合的话……那么眼前的夏阡陌,恐怕已经是“习惯”了吧?仅仅是夏阡陌刻意显现出来的气劲,便是将关玄眉直接动手的动作震慑了回去。眼前的这个小子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个灵皇,不过刚刚所散发的气息,已经足以伤害到自己了!“灵帝?”
夏阡陌悠然的道,语气之中并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级别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简单的牌子,衣服的商标一般。不再有丝毫的留手,夏阡陌缓缓将怀中的那柄剑放在了手心。一瞬间,夏阡陌的表情变得冷厉,将之缓缓地拔了出来。银白色的剑刃仅仅只像是普通的利刃一般,完全察觉不到任何的灵气波动。一切杂念尽数抛出,只身系剑……上官壬渔倒是并未感觉到什么,但是面对着夏阡陌的关玄眉却是面色骤然一变!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他的眼中,千万般气机尽数凝聚于那把诡异的剑刃之上。无数的怪异的符号重重叠叠的交织着组成了剑身,凝聚成了像是常规之物的伪装。将那漆黑而暴乱的属性尽数凝聚于一处,明明随时都处于崩毁的边缘,却又秩序井然的恒定住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却又完全陌生的能量令关玄眉的老眉紧皱,法之力……一种全新的法则之力!眼前这个青年的手中,握着一道完整的法则初形!上官壬渔已经开始试图逃跑,体内的玄水不断凝聚成钻,向着关玄眉所布置下来的空间封—锁接二连三的轰击而去。察觉到自己的禁制已经开始了摇晃,关玄眉终是从震惊之中逐渐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便是一挥手,就要加强两人周围的空间禁制。就在此时,夏阡陌竟是猛地踏前一步!关玄眉的挥手的动作硬生生的被止住,黑色的重剑骤然竖劈,向着夏阡陌手中的那把银白色剑刃猛地迎了上去。尖锐的呼啸声在此时骤然响彻了这片天地,层层叠叠的飓风在剑身上凝聚出了可怕的威势,竟是直接令这一带陷入了彻底的真空!被剑锋锁定的关玄眉只感觉周身传来了彻骨的寒意,就连心跳都在此时彻底陷入了紊乱。这一剑的威势他熟悉的很……虽然有所不及,却和记忆中那个男人的巨斧缓缓重叠在了一起。黑色的赤炎在关玄眉的怒吼声中疯狂的奔腾而出,在重剑上带起可怕的奔流,向着眼前的夏阡陌猛地砸了过去。就算有古怪……面对一个只有灵王阶的小辈,自己这一次,断然不可能有丝毫避让!“砰!”
一个东西却在两把剑即将相触碰的时候从夏阡陌的戒指中直接丢了出去,两人早已蓄势待发的威势突然从这片空间中消散了,层层叠叠的空间乱流在夏阡陌的身前肆意交织起来,竟是将关玄眉整个身体都笼罩入其中……一剑切裂开了上官壬渔周身的空间封—锁,夏阡陌不由分说直接抓起了上官壬渔以及还在昏迷之中的燕北城,灵皇级别的灵气疯狂的提升到几点,头也不回的向着一个方向逃跑而去!上官壬渔一开口就灌了一肚子风,不过却还依旧忍着难受问道“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空间,七级,卷轴。”
夏阡陌的脸上极为难得出现了一丝肉痛之色,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赔我。”
“我还以为你那么来势汹汹,是要和他好好干上一架呢!”
极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上官壬渔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不敌。”
夏阡陌再次摇了摇头。他刚刚的举动完全就是扯虎皮做大旗,将怀中之剑的本质展露在了关玄眉的眼前,令他完全看不懂。就算那是法则之力的初形又怎样?在强大的工具,也要有足够的能量才能发挥它的作用。仅仅是刚刚那一剑的出鞘,就直接在夏阡陌的腕口处切裂出了一道凄厉的伤口。这般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东西,就像是养虎为患,连他的主人都不能豁免……“特—娘的,你个闷骚男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