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他逼得这么惶恐,竹烟抖着声音几乎哭出来,“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她没有家人,以前觉得无牵无挂,一个人生一个人死很潇洒,可是现在她真的怕了,原来她也很惜命,更因为她深知这个男人的可怕。郁司城一张脸依旧是阴云密布,语调间满是压抑的凉薄,“我最讨厌背叛!”
背叛。竹烟拧眉,“我什么时候背叛你?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说没有!我不是沈方羽,你凭什么把这种对女人的怨恨放在我身上?!”
男人只冷然扯唇,“因为你是我买过来的人,这个答案怎么样?”
是啊,她是他买过来的,所以想怎么对待都行么?只听他道:“换衣服,最好挑挑哪套,我买了你这么久都是自用,今晚,你就给我创造应有的价值!”
“你什么意思?”
她在唐嗣身边久了,有些话一听就明白个大半。让她创造应有的价值,“你刚刚让我按手印的到底是什么?你要把我扔哪儿?”
男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打了另一个电话,“高先生,我们约生意这么久了,今晚是个不错的机会,有时间就出来谈谈?”
电话那头的男人略略的“嗯?”
了一声,可能是觉得诧异郁司城竟然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要谈生意。这才道:“我知道你最近可能要接罗诵带过来的项目了,怎么,缺人手?”
否则怎么想到他了?高洛宾是出了名的项目评估高手,每一个环节,只要他肯出面评估,这个项目一定就能从头到尾走得更稳妥,不说翻十番的赚,也绝对没有赔的可能。但,这人性子傲,脾性又怪癖,所以一般人是请不动他的。“我这会儿悠闲倒是悠闲,但是郁先生肯给我开什么样的条件呢?”
高洛宾捏着手机,悠然笑问。郁司城在回答之前,下颚几次紧绷,终于沉声平稳:“亏待不了高先生,我给你的东西,价值不菲,更是你接近唐嗣最好的桥梁和工具,你要么?”
这个城市,太多人和唐嗣有恩怨,但是之前,郁司城从没想过要借用别人的手对付唐嗣,只想亲手解决。今晚这个决定是硬被她激怒迸出来的。而高洛宾就是和唐嗣恩怨不浅的人之一。高洛宾想了好几秒,十分不确定的开口:“小道消息说郁先生一开口就夺走了唐嗣的那朵小桃花,难道半年不到,郁先生竟然舍得送我?”
郁司城冷眸扫过竹烟,薄唇无情,“当然舍得。”
竹烟就算听不到他们通话,只看他的眼神也知道是在说她。按理说,她已经跟放鞭炮庆祝,就算她没有帮唐嗣窃取任何万世集团的情报,但至少她可以自由的离开这儿了?可是为什么她并不觉得高兴。“呵!”
高洛宾笑了,“郁先生果然爽快,我现在就过去,迁就郁先生的地点吧。”
“钦城酒店。”
就在这个酒店的中部分,一个包间。高洛宾和郁司城谈了一会儿之后,示意身边的人上前,“把竹小姐带下去,清理干净,给她点夜宵吧,可能要到明早呢!”
那个时候,竹烟彻底清楚了郁司城要把她送给这个高洛宾当玩具,甚至不止这一晚。“你说过不会随便把我送给别人郁司城!”
她甩开上来的保镖,狠狠盯着他。男人面无表情,唇畔极其凉薄,“我答应了么?”
她终究是红了眼,几乎忍不住汹猛打转的眼泪,“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明知道唐嗣把我送给你多么的伤我,你竟然转手还要做同样的事!”
郁司城紧握酒杯,却面色冷凝平静,词句之间满是阴冷的讽刺“伤你?我只看到你对唐嗣爱得彻骨,身在曹营心在汉,一件一件的帮他抵制我所有行动,你很欢呢!”
看到她一滴泪砸到桌面的瞬间,郁司城放下了杯子,起身,不想再多谈一句,看了高洛宾,“玩多久你随意,别忘了约定。”
高罗兵勾唇,“我一向言而有信!”
他就那么走了,对竹烟身后的高声控诉听而不闻,一张脸阴的可怖。高洛宾颔首让人架走竹烟,当着郁司城的面上车,这才勾唇看向女人,“放心,哥哥很温柔,但一晚上也不会让你受太多罪!”
竹烟如鲠在喉,酸涩得无法说话,只是拼命摇头,“你放我下去!”
男人一笑,车子已经启动了。不知怎么的,竹烟脑子里电光火石,骤然张大眼看着这个男人,“高洛宾?你是那个高洛宾?”
她跟着唐嗣,自然听过这个人,可是刚刚只对郁司城愤怒,她忽略了这些。高洛宾笑。竹烟只觉得全身一软,血液都在倒流。几年前,高洛宾和唐嗣的恩怨,连累他的妹妹被唐嗣手底下的人抓到,第二天发现已经死了。唐嗣当时不在,她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为此她被唐嗣以疏忽失职禁食两天,那晚抓到高洛宾妹妹的手下全被唐嗣处理了。但这不能平息高洛宾的恨,甚至看到几张照片看,高洛宾得了一种病,一种喜欢看女人被手下折磨,他在当场观赏的病,而那些女人,必然是唐嗣有关。以至于,那之后唐嗣身边没了女人,只留了她,对外她的一切都是秘密,也只有郁司城那样的人才查得出她,并要了过去。“想起一些传言了?”
高洛宾看着她,那眼神笑得阴柔泛寒。对了,他肯定不知道竹烟就是当初管理手下不力的那个人,因为那件事后竹烟才改名叫竹烟。然而,高洛宾笑,“郁司城说你对唐嗣很重要?你说我是不是该多找些手下?才够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