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癖好竹烟不知道,反正知道他和沈方羽不单纯。“哪儿去?”
她刚想往床边挪了挪,男人低低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不悦。“难受,去洗个澡。”
一边说着话,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下床,顺利的进去洗浴。结果高估了自己,虽然已经休息了一会儿,但是全身酸软得根本没那么多力气。郁司城表情不善,却在她快掉下去之际伸手把她捞住,有力的手臂曲回把她带了回去。只见他一言不发的起身,在她衣柜里不知道找着什么,最终没找到他能穿的衣服,又去了卫生间。竹烟再看他出来,他已经把散落在浴室的衣服捡起来穿上了,衬衫随意的敞着,衣摆没有别进长裤里,满身都是慵懒的气息。不知道他给谁打了电话,走到窗户边侧对着她,声音被窗户吹进来的风弄散。“……包括安装,就现在……到了敲门。”
这样简单的几句之后,他挂了电话,转过来看了她几秒。那时候她正靠在床头,看起来完全没了之前的情绪。郁司城就像确认什么似的,看了片刻之后才把视线撤了回去,在他手里拎着的外套里找着香烟。“别在我屋里抽烟。”
她忽然出声。男人看了她一眼,像没听到一样,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竹烟好容易假装平复下来的情绪,这会儿看着他的行为依然皱了眉。她现在不舒服,他再抽烟,不知道得怎么难受。郁司城低下头,一手护着打火机的火苗准备点着。“啪嗒!”
的打着火,刚把烟头点着,眸底出现一片阴影,她已经板着小脸出现在跟前,完全不友好,抬手就把他的打火机拿走了。而她刚要去拿香烟,男人另一只手已经先她一步,修长的两指间夹走香烟,手臂抬高,手肘抵着她头顶以上的玻璃,拢括出一片空间,低眉看了她。竹烟手里拿着打火机,背后抵着窗户玻璃,在他手臂和身躯组成的空间里正好容身。距离很近,空气安静,那个角度,她一抬头,正好看到他棱角坚硬分明的下巴,好看的薄唇,刚拿走香烟,舌尖不经意、若隐若现的停在唇畔内侧。就这么一幅略带蛊惑的画面,她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的,总之忘了反应,就那么看着他。而男人低垂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眸底浅浅淡淡的幽暗外,已经拿了手机,又打了个电话。等电话那头传来沈方羽的声音,竹烟也终于稍微回过神。柔眉轻蹙,下意识的就要转身离开。可郁司城精准的握了她的腰肢,然后又用身体将她抵在玻璃上。一系列动作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始终锁着她,意思很明显,不准她脱离这个范围。“阿城?”
电话里的沈方羽听不到他的声音,连续两次喊了他。男人这才低低的“嗯”了一声。竹烟被他抵在窗户上,下意识的屏了呼吸,所以沈方羽又说了什么她并没有听清,但是她听到郁司城没多少起伏的语调,“今晚不回。”
然后垂眸,深深看进她眼里。她根本看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跟沈方羽打电话还巴不得她再靠近一点?“都凌晨了,是不是有急事?”
那边的女人问。男人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竹烟尽可能的避着。但是他靠得太近,还是听到了沈方羽说话:“那明天总回来的吧?孕妇瑜伽得由宝宝的爸爸配合呢,算是今天你一共只陪了我三天……”她没看郁司城的表情,但是想起了她在电话里听到的。有那么一瞬间,竹烟眉头是紧了的,然后抬头看向郁司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给挂了,正看着她。总不能,他把她禁锢在这里,是为了给她听沈方羽说话?让她知道误会了什么?当然不是。男人把一直夹在指尖的香烟拿到了嘴边,看着她,“不让抽?”
竹烟总算找到可以做的事,也不回答,抬手就去拿他的烟,然后想过去扔掉。可她把烟拿过去的同时,男人已然顺势握了她的手腕,摁在她脑袋一侧,凑近。薄唇微动,“那就让我有事可做。”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再次吻下来。好一会儿,唇畔低低沉沉的问了句:“喜欢那座她灯塔?”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但这里,确实正好可以看到灯塔,这会儿应该只剩塔顶一盏灯,像一颗石榴一样亮着。竹烟没说话,只是朦胧的睁开眼看了他。只两秒,他忽然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刚好能看到那座灯塔的塔顶,石榴红的霓虹灯颜色。她双手自然的撑着窗户,看着遥远的颜色,微凉的笑了笑,声音绵软,“很漂亮,不是么?”
话音落下,她的脸被郁司城从身后转过去一个角度,就这那个角度,他就那么俯首继续吻着,宽阔的身躯从身后贴着她。那种感觉,竟然让竹烟想到了泰坦尼克号的经典海报。本来她只是披了床边随时备着的小毯子,这时候早就落到了地上。竹烟才强迫自己睁开眼,努力仰脸看着他,“你是想告诉我,以后我跟你就是这样的关系,别的价值都没了?”
男人低眉,并没有因为她说话而停止吻她。也模糊的沉声:“我以为你想通了。”
所以忽然平静和配合起来。她的视线被他浓密的睫毛占据,太近了,不得不再次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