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竹烟终于安排好所有,一个人进的医院。刚进妇科没到五分钟,越灿就过来了。见她抬眼皱眉,他笑了一下,“这都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没法干涉,但我在这儿上班,好歹必须保证你的手术安全。”
竹烟脸色不是很好,也只是象征性的弯了一下嘴角。妇科的医生还记得她,知道她决定拿掉,也跟着皱眉,“吃过药都没什么影响的过来了,真不打算要?”
她胸口有些酸,停了那么几秒后才点头,“不要,麻烦您了。”
竹烟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手术,她不知道都要怎么做,所以一切都只是按照医生的吩咐来。“你先去病房,我一会儿给你拿药,吃完你睡一觉,麻药过敏么?”
医生问。竹烟摇头。末了,又微蹙眉,“医生,月份还小,不是只吃药自己流了就行?还要打麻药么?”
医生神色略微异样,还是解释道:“这个看情况,你这个还是用麻药,最后清一下宫吧,免得后续麻烦。”
哦,她依旧点了点头。去病房的时候,她一手抚在腹部,越是靠近病房,心里的不舍竟然越重,对郁司城的无情也越心痛。这么多天,他该是知道了的,却依旧没打算过问一句。越灿陪着她去的病房,“躺下吧,医生马上过来,不用紧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她安静的躺上去,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闻着房间里隐约的怪味,不知道这里都解决了多少个错误的小生命?医生快过来的时候,竹烟终究是没忍住,看了越灿,“你找过他了,对么?”
她这么一问,越灿就十分肯定了她其实不舍得这个孩子。而他也没有点头,只是说:“电话没打通,可能殷老不让他随意被杂事打扰,毕竟第一个孙子,很看重,如果他知道,肯定是会回来的。”
是么?竹烟苦笑一下。她纠结过无数次要不要等他回来,却害怕他回来后是她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何必第二次在伤口撒盐?医生进来了,首先是看了一眼越灿。越灿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护士过来的时候,越灿叫住护士,伸手拿了护士准备的药,抠出来,又从兜里拿了另外的药。“把这个给她吃,让她睡一觉。”
护士点头。之前就听医生嘱咐过一次了,今天这女人特殊,流产不按正常走。推门进去,医生便走了过来,抚了抚之前没打开过的流产专用药盒子,抚平了撕开过的口子。然后转过身当着竹烟的面把里边的维生素片拿出来,连同水一起递过去,“你先吃药,然后睡一觉,醒了就完事了。”
竹烟点头,照做,只是捏着药片安静了好几秒,最后是狠狠一闭眼才吃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再睁眼的时候,医生护士都不在,只有越灿在旁边。“感觉怎么样?”
她有些惺忪的看着他,半天,只是一句:“不疼。”
越灿笑了一下,“药流就这样的。”
哦,她依旧不懂而点着头。越灿还代替医生嘱咐着:“至少这一个月内要吃好、休息好,否则容易落下病根,这和女人生孩子坐月子一个道理。”
可是竹烟蹙了眉,一个月,她正好在找地方躲藏,估计是东奔西走,怎么吃好、休息好?不过对着越灿,她也只是点头,心情看起来很低落。越灿送她到医院门口,看着她打车离开,最后才叹了一口气,“但愿我不是在作孽。”
当天的夜里。竹烟找了罗媛。罗媛不意外,给了她一把车钥匙,“你按照导航走就行,有人会在港口接你的。”
见竹烟蹙眉,罗媛笑了笑,“以前唐嗣那么疼你,我没那么幼稚、对他疼爱的人有什么恶意,何况你也帮过我,我不会害你。”
末了,罗媛笑了笑,“要对郁司城保密,是吧?”
竹烟勉强一笑,点头。等竹烟转身要走的时候,罗媛冷不丁的道:“我建议你去澳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