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伟宁见郁司城对她并没有多上心,松了一口气,走之前回头睨了她一眼,压低声音:“你给我等着!”
竹烟索性把他当白痴看,不予理会。倒是很后悔昨晚就不该跟爸爸去见这么个奇葩,见了个面就等于她是他未婚妻了?出去看个男人都犯法似的。还妄想像旧社会以控制妻子一样控制她,进而控制父亲?真是做梦。不过,她有点担心乔伟宁跟郁司城联手对付父亲。乔伟宁差,郁司城可不差,她依稀记得当初在锦城出事被人抓进去,郁司城接她的时候,那个人对他也是毕恭毕敬。将近半小时的时间,乔伟宁和郁司城都在楼上的办公室没下来。南望站在办公室外没进去。过了会儿,看到乔伟宁底下的人匆匆跑上来敲门。他问了句:“怎么了?”
那人皱着眉,一副怕乔伟宁怪罪的表情,小声道:“殷大小姐被人接走了,乔肯定会臭骂,要不您帮忙传个话?”
南望嘴角抽了抽,真是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一个个贼眉鼠眼,办事都能这么办?他面不改色,“你们的内部事务,外人不好插手。”
说罢,南望帮他推开了门,示意他进去禀报去。门一开,乔伟宁已经从那边看了过来。看样子,本来跟郁司城谈得就不愉快,所以这会儿脸色很是不好,声音也高了高,“什么事,不会敲门?”
来人脑袋都快缩到脖子里了,又不能说是南望把门给推开的,只好硬着头皮道:“殷家大小姐被人接走了。”
“什么!”
乔伟宁果然是没头脑还没内涵,一下子跳了起来。“谁接走的?”
郁司城还在这儿,难不成是殷平?下属这才弱弱的道:“是宋词的人,拿了贵族的手牌,我们……也没敢拦!”
宋词?乔伟宁又愣了!就是那个这一年多来相当活跃,比总理事都要活跃的贵族宋词?这女人可真是厉害!郁司城还没解决,宋词竟然会亲自出面接人?政圈里的人知道宋词这号人物,也知道他独来独往,莫名其妙出现在贵族的排位里,偏偏受到一致认可。也正因为他独来独往,乔伟宁肯定他就是冲竹烟,而不会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想跟殷平拉关系什么的,传言里宋词和殷平可是不和的。“你去哪?郁先生!”
乔伟宁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郁司城已经走到门口了。他想留人,但是胆子又不够,叫了两声之后,只能气得踹桌子:忙活半天,什么都没捞着!南望见郁总大步迈出来,神色有些沉,也就什么都没问,只是也大步的跟在后面。“宋词走哪个门?”
下楼的时候,郁司城这样问了一句。南望刚刚就问了那个人,知道宋词来接的竹小姐,也知道郁总一直怀疑宋词这号人物,所以提前留意了。答:“东门,应该还没走。”
两人快步下楼,径直往东门走。南望挺佩服郁总的一点,就是他无论权力多高,本身多有威望,他都敬重殷老,只要不是原则性的事,都听殷老的话,的确是把他当做抚养他长大的亲生父亲。江湖一点的话说,就是有情有义。所以,一年多前,殷老不让查竹小姐,郁总让所有人收了手。也是殷老不让他查那个宋词,郁总果真也没什么动作。明明可以直接派人摸清楚的,他却一直不查,这会儿直接急得不顾身份,却是疾步下楼,试着看能不能见到宋词这个人。监押处的东门绿化很好,树木都是几十年的了。秋冬交替的季节,树木依旧茂盛,只能隐约看到树荫下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而竹烟从门里走出去的时候,车上的男人便走了下来,亲自来帮她开门。那男人一身黑色的改造西装,透着几分中山装的古韵,别有一番特色。距离有点远,听不到说话,只能见到他抬手摸了摸竹烟脑袋,抱了她一下后让她上了车,紧接着,他才绕过车头从另一侧进了车里。“郁总?”
南望跟在后边脚步快,猛地发现前面的人不走了,他差点撞上去,急急的刹住脚!抬头看那辆车已经缓缓启动,郁总却反而纹丝不动的立着,脸色愠冷。南望不解,张口想再叫他一声,男人已然冷声,“去备车,回酒店。”
皱了皱眉,南望还是没敢多问,只点了点头,“是!”
车子从监押处正门走,南望算是替郁总跟乔伟宁打了个招呼,然后上车。车子开出去几分钟,南望从后视镜看了后座的人,已经发觉他不对劲了,可是明明没有看到宋词啊?“郁总?您是不是头疼?”
南望终于问。因为他正狠狠拧着眉,浓郁的眉峰透着锋利和压抑,甚至……好像还有着记恨?郁司城闭了眼,微仰脸倚靠着座位,太阳穴正“突突!”
的跳着,一阵阵的疼。而脑子里那一股子特别中山装才是罪魁祸首!南望听到他拿了药,抖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几颗,闭着眼就吃下去了,他拧了一下眉,可别吃多了有副作用的。车子快到酒店,南望给酒店负责人打了电话,却皱了眉。略微压低声音:“郁先生马上就回来了,你们现在告诉我房间没收拾好?”
不就烧了个地毯,烧了点什么床单被套、沙发,好像还有几个实木的家具么?酒店负责人有些无语,“……这些东西已经不少了先生。城内很少能买到一模一样的。”
郁司城来澳洲只住这儿,而且配备的东西都是固定的,变化太大酒店经理都可能被炒掉。所以,一大早酒店负责人就和锦城的钦城酒店联系过了,希望能想办法帮忙把东西凑齐了送过来。可毕竟距离远,哪是一会儿就能送到的?好吧,南望抿了抿唇,其实是挺为难他们的,但是没办法,郁总就要求这样。钦城酒店,当初竹小姐住过挺长一段时间的那个房间,大件设施都没换过,澳洲这儿也被他要求八分左右相似的摆设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