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弄得食欲不振,一整天浑浑噩噩的。中午十点多,安轲儿才给她打了电话,“你怎么没给我发照片?那边等着要呢?还是不用换了?”
提起这个,她就一肚子懊悔,“都怪你!”
安轲儿张了张口,一脸蒙圈,“我……怎么了?”
“你顺便买点食材到我这儿来吧,要什么样的照片自己来拍!”
免得她到时候又发错对象,已经对不起人了。安轲儿直觉有事,又没敢多问,只是按她说的,买了午餐和晚餐的食材就奔过去了。因为是赶着过来的,进了门,安轲儿还有点喘,看了她,“怎么了?”
竹烟颔首,示意她先把菜都放了,然后转身有气无力的往客厅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哀怨的看着她。安轲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到底怎么了?……你病了?”
她坐起来,抓过抱枕靠着,这才蔫蔫的道:“我昨晚,照片是拍了,但是发错了人。”
发错人?安轲儿睁大眼,“你给谁了?这可是很有商业价值的!”
竹烟狠狠叹气,要是发给那种要钱的人倒是好办,花钱消灾!偏偏,郁司城不缺钱。她说:“郁司城。”
嗯?安轲儿没反应过来,狐疑的看着她,“你发给……郁先生了?”
“沃德天!”
安轲儿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转念想了想,竟然打趣起来,“你怎么做到的?这办法一般人可想不到,绝对继续纠缠的利器!”
竹烟瞥了她一眼,“你再不说人话我把你送给萧克去!”
安轲儿立马闭嘴。然后看着她,默默靠过去,“所以,怎么办?总不能白白送给他?我都没看过照片什么样呢!”
竹烟没有任何办法,有气无力的指了旁边的手机,“自己看,我没删。”
安轲儿赶紧抓过来翻看。左左右右、横屏竖屏的都看了,“咳咳”了两下,宽慰她,“其实吧,至少你还披了一件,虽然跟薄纱差不多,而且没那么低俗暴露?”
这话听起来,好像照片拍得好就不用在意似的。越是好越不可以给郁司城看,好么?“说实话。”
安轲儿看了她,“确实很勾人!我觉得很好了,代言完全没问题!”
竹烟听完忽然看向她,“代言什么?……你不是说店里给你那错号了弄回去换?”
安轲儿“呵呵”的干笑了两下。然后才坐过去,挽了她的手臂讨好着,“先前没确定是,所以没跟你透露,其实是人家品牌和设计师在找代言人!”
要不然,她怎么会忽然想起来送一套内衣?女性朋友之间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过安轲儿还是觉得有点别扭的。竹烟不可思议,又故作阴狠的看着安轲儿,“搞半天,早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考虑好了回来给我做经纪人?”
那时候她都只是随便给萧克提了一嘴。安轲儿依旧淡笑,抚了抚她的后背,“你先别气呀,你想,这品牌可不简单,设计师更是历史之最的难搞定,你要是拿下这么个代言,直接就是越过千千万万的艺人,站在了第一线明星行列知道不?”
竹烟一脸“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表情看着她,“我呢,不做快餐型明星,只凭实力维持热度,争取日后贴身上的标签的艺术家,不是明星,OK?”
安轲儿全身细胞都在阿谀,点着头,“是是是!你老早不就拿过最青年作曲家奖杯么?您是作曲家,艺术家,绝对的!”
但是话音一转,安轲儿道:“但你不用跟钱过不去吧?这个代言如果下来,先前你打开了澳洲知名度,这个代言直接上北美第一时尚杂志封面,你不心动的?”
其实竹烟看得出来,安轲儿是真的已经在仔仔细细的为她事业的未来打算和铺路。代言这个品牌也是没问题的。问题是……“照片怎么办?”
安轲儿一拍手,“好办,让郁先生删了,不删就给你钱咯!要他个几个亿,否则就告他侵犯隐私,怎么样?”
故意说这么严重,果然,安轲儿看着竹烟皱起眉,心里笑了一下,“还是你舍不得?”
“呼!”
竹烟扔掉抱枕,懒得再想了,管他了。反正郁司城也不是没看过她,看就看吧,她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量他也没有恶劣到把照片泄露出去的地步。安轲儿拍了拍她的肩,“你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实则,安轲儿也松了一口气,所谓经纪人,这事她肯定得去处理,但是对方是郁司城,她根本处理不了!如果没记错,之前家里的老头提过郁司城,那样子,应该是有交集的,别到时候又说她得罪了郁司城再把她抓回去臭骂一顿!……傍晚吃过饭,送走了安轲儿,竹烟一个人在九院,虽然想着把整件事略过去,但心里说不出的没底,没有安全感。夜里九点多的样子,和这几天一样,夜里又开始飘起细细的雨丝儿。她中途醒了,起来关窗户,索性在窗户边站了会儿,沁凉的空气钻入鼻腔,凉得人都清醒了。“嗡嗡!”
的手机震动忽然响起。她抬手拢了拢睡袍,转身过去看了一眼,本来困得不想接。可是看到屏幕上的那个号码,整个人猛地一激灵,定在了原地。郁司城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电话延续着男人一贯的风格,她不接就一直打。没办法,竹烟只能几经纠结后按下接听键。不说话。“开门。”
男人的嗓音透过听筒低低、沉沉的传到她耳朵里。她更是怔怔的站着。半晌,“什、什么?”
男人再次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重复:“开门。”
那会儿竹烟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了,听到了他阴沉着声音重复了这两个字之后,竟然是照做了。匆匆出了卧室下楼,到门口直接拧开门。一阵冷风裹着夜色灌进来,冻得她瞬间清醒,然后仰脸怔怔的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那时候只有一种感觉。他身披夜色,全身也都是冰凉的,眉梢、鼻尖还有着细细的雨滴。用同样阴冷的目光低低的睨着她,“说清楚。”
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忽然一手扣了她的手腕,侧身迈入她家,另一手顺势把门关上,然后将她贴墙压着,“改行了?”
嗓音越发冷得吓人。竹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明明是眸底阴暗,郁司城却薄唇微扯,“拍照技术如此,姿势、穿着统统都透着俗气,我当竹小姐打算去后巷街上班?”
她终于听明白了,他在讽刺她穿的,或者是她穿那东西拍照的行为不正经。“你!”
“说错了?”
男人打断她,“那就说说,打算发给谁的?”
竹烟说安轲儿,他不信。甚至就把她扣在那儿不让走,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愠怒样。她终于微蹙眉,仰脸看进他眼里,“郁先生在部队禁止外出,难道就为了这个问题,专程跑过来找我?”
他有那么关心这个问题?郁司城避重就轻,五官的冷峻都不曾变,只睨着她,“最近又换了男人?”
“……”她抿唇。想起来应该是关于萧克的那个绯闻。她略侧脸避开他的气息,顾作轻快,“郁先生,你关心的方向,是不是偏了?”
可男人面不改色,一手捏起她的下巴,“我说过,折磨你这种事,不能便宜了任何一个男人!”
竹烟想躲,但是躲不开他的力度,反而腰肢忽然被他紧紧箍了过去,压到他小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