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雨凛眉，下意识去推对方。可段景焕使坏，牙齿尖摩着她的嘴唇，用气声道：“想活命，就乖一点。”

说完顺势探入，纠缠缱绻。大脑登时一片空白，身子跟着软下来。她思绪涣散开始笨拙地回应，段景焕一怔，刚压下的躁火再次点燃，闭眼沉醉。二人皆理智游离时，一声轻幽的“咔哒”打断了暧昧。那是门栓掉落发出的，随之便是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大当家？”

来人试探开口，看似是想知道是否得逞，实则已经笃定他们被迷晕过去。纱帐之后，秋思雨和段景焕面面相觑，默契的选择以静制动。秋思雨下意识将手探入枕头下，摸到冰凉的匕首。话落，一抹寒光掠过，晚风甚是配合得吹起纱帐，在秋思雨格挡行动之前，已经有一只手抽出匕首刺向秋离。利刃穿透骨血，秋离当场惨叫出声，手中钢刀“铛啷”坠地。“你竟没晕！”

秋离手臂无力挂在身侧，神色倏然一滞，“不！你早就知道了，只是隐而不发，就是为了等我出手？秋思雨，你好深的心机！”

秋思雨眉头紧蹙，“妹妹这话说得怎么好像如今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被刺杀的难道不是她吗？“哼！你别装了！”

秋离笑得凄然，“我早该想到的，你瞧我不顺眼多时，从前独揽权柄，不给我半分出头的机会，现今又是我推你入山崖在先，你怎么可能容我！”

轰——秋思雨脑中起惊雷，一年前，秋离如何诱骗她又如何将她推下山崖的画面历历在目。估摸也是因此，她才被救去了农家，又怀了孕，进了宅子。她一直要寻的始作俑者……“竟是你！”

秋思雨笑得惨淡，眼神犀利，“其实我本忘记了这一切，你若还顾念一点亲情，这事大可翻篇，咱们重新来过，可惜。”

“你说什么？！”

秋离惊愕，踉跄退至窗棂透下的月光里，眼中的悲痛深切。秋思雨敛去冷冽的目光，淡淡道：“你走吧，离开秋枫寨。”

秋离闻言，眼底闪过一瞬柔软，可转而便化作狠辣，嘴上道好却在秋思雨转身时，另一只手抄起刀直刺过来。“小心！”

段景焕揽住秋思雨的腰，撤向一旁，两人撞倒了窗棂下的柜子。秋离疯了似的再劈过来，段景焕毫不犹豫便拿起匕首冲着她的心脏扎下去。秋离瞳孔瞬间缩放，全身绵软往下落，秋思雨心头一紧，急忙接入怀中。那股不明所起的酸涩源于脑中不断涌现的两姐妹孩童时亲密无间的欢愉画面。“你，为何？”

汩汩鲜血从秋离口中溢出，“姐姐，你还不懂吗？”

她奋力说出于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回不去了，因为……你我皆有欲望……”四周陷入静谧，许久之后，秋思雨忽然反身扼住段景焕的脖子，“说！你到底是谁！”

从发现迷烟开始，此人的反应便不像是个寻常商户府上的小厮。她刚才抱着秋离细细检查过，肩上的伤口准确无误挑断了手筋，胸口的更是半点活路也没留。一次尚可说是巧合，两次便只能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