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全部聚集,而走在最前面打头的,就是年纪最大的容矜東。这几天,小黎帮着柳蔚,容矜東就陪着其他小孩,也多亏了容矜東天生的亲和力和好脾气。孩子们对容矜東并不排斥,这几天下来,已经都喜欢上了小矜哥哥。柳小黎最开始有些吃味,不太乐意,但后来娘亲这边药研压力太大,他也不可能再分心去盯着别的小孩子怎么玩游戏了。一水儿的男孩女孩都被领过来,容矜東拿着药瓶,一个一个叫孩子们过来喝。因为药苦,有些孩子怕苦,容矜東要不就给糖,要不就逗他们开心,总之最后,所有孩子都喝药了。柳蔚见状,对容棱道:“还需要观察两天,虽然我在老鼠身上试验过,但人体有可能还有排斥。”
容棱点头,反正已经四五天了,不在乎多两天。两天之后。柳蔚得到了最后结果,这个结果是可喜的,孩子们没有出现排斥反应。有两个孩子体内的毒素,明显已经比上次检查的时候,降低了三分之一。不过为求保险,柳蔚还是再呆了两天!在这最后的两天,柳蔚百分百确定,这些孩子都在逐渐好转。以后,只要定期用药,相信问题不大。而那种所谓的发病……柳蔚观察,有两个孩子体内毒素降得特别快,也就是说,如果其他孩子毒素能降低到这两个孩子这种程度,基本上便不会发病了。在农庄一共待了十天,一行人才离开。回程的马车里,柳蔚倒在车壁上,昏昏欲睡的搂着小黎,小黎将半个身子压在娘亲身上。小黎累了,打了个哈欠,软绵绵的缩在娘亲怀里睡觉。这十天,大家就没好好的睡过一晚,到现在,就算柳蔚和柳小黎都有武功,眼底到底也止不住的有些乌青。容棱坐在车厢的另一端,怀中抱着容耘。容耘大概因为坐太久的车,开始困了,摇摇欲坠的歪在容棱胸口,容棱则精神奕奕,一双墨黑的眼瞳,只瞧着那歪歪扭扭的男装女子,视线在她露出一半的脸颊上,来回温柔流连。上午,已时。马车进入京都城,外面小贩的叫卖声,惊醒了昏睡中的女子。柳蔚缓缓地睁开眼,稍稍回神一下,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柳蔚眼珠子转了两下,却不愿起来,只是抱着儿子,缩卷着继续懒散着。“快到了。”
对面的男子,手里捏着本书,头也没抬的出声道。柳蔚看了容棱一眼,从柳蔚的角度,只看到那本书的封皮,却看不见容棱的脸。柳蔚“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坐起来。容棱也放下书,看到她头发乱糟糟的,便道:“过来。”
柳蔚虽狐疑一下,但还是好奇地挪过去一点。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容棱便抬起手,用手指,为柳蔚梳理青丝。柳蔚大略因为没太睡饱,也懒得动,索性坐到容棱面前,背过身去,让容棱给自己重梳。车厢里没有梳子,容棱怀中又抱着一个容耘,所以容棱的动作不太灵活,他将束带打散,捏着女人柔软的青丝,挽起一缕,托到自己的手背上,另一只手穿过柳蔚的发间,指尖接连触碰到柳蔚的头皮。柳蔚觉得容棱不是在梳头,更像在按摩!索性舒服的闭上眼睛,让容棱继续鼓捣……容棱梳得很不利落,弄了半天,才将柳蔚的乌黑长发,重新挽起,再用发带束起。等到弄好了,却发现柳蔚又睡着了,而且是坐着睡着的。看来的确太累了。容棱便托住柳蔚的背后,确保她不会因为马车颠簸,而歪倒。“大人,到了。”
过了一会儿,马车缓缓停下,车外的士兵轻声禀报道。突兀的声音,令柳蔚睁开眼。柳蔚此刻回神,才发现自己正枕在一个有些硬的怀抱里,她猛地意识到什么,坐起来,回头,果然看到容棱正看着她。再一看,容耘不知何时已经被容棱丢到小黎身边,小家伙拽着小黎的衣服,现在还没醒。柳蔚觉得脸有些热,她咳了一声,揉揉鼻子。尴尬的想到,自己竟然跟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抢地盘睡觉?还有没有脸了!容棱看出柳蔚的涩然,低笑一声,抱起昏睡中的容耘,走了下去。柳蔚眼睛看着容棱的背影,忍不住猜想着,他刚才那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嘲笑?容棱带着四十四名孩子,外带容矜東,进入军机大营。柳蔚则坐在马车里,没有动,没一会儿,车帘打开,严丘和柳丰,被送进来。两个孩子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柳蔚让车夫驶向严府,车夫架起车,朝着越国候府而去。……午时未到,越国候府,正在准备午膳。越国候夫人,与老夫人,正在屋里说话,这些日子老夫人的身体日渐不好,越国候夫人陪伴得也更多了。越国候下朝还未回府,这时,外面传来丫鬟的禀报。“夫人,老夫人,门外有位柳先生求见。”
越国候老夫人闻言眼睛一抬,捏住床前媳妇的手,道:“是不是有丘儿消息了?”
越国候夫人急忙点头:“一定是!一定是的!只是……”老夫人指尖不觉紧了紧:“别乱想,既然亲自上门,必然是好消息。”
老夫人又问丫鬟:“镇格门的容都尉,可是一道来了?”
丫鬟摇头:“没听着说,只说那人自称是柳先生,就在府门口了。”
“府门口了?怎的不迎进来?”
丫鬟道:“门房说,那先生还有急事,不进来了,只说差个人出去,完了事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