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发现场,还是第二案发现场。”
“第一?第二?”
曹余杰越听越迷糊,他看向跟了出来的陈爷子,问道:“老爷子,第一案发现场是什么?”
陈爷子今天已经一句话都没说了,就是好奇才出来看看这个自称曲江府神医的柳大人,到底还想干什么?尸体都摆在箱子里了,不管不问,却跑出来瞎溜达,究竟什么意思?谁知道,陈爷子刚出来,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曹大人的话,噎得面色一涨。第一案发现场?他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听都没听过好吗。曹余杰还满脸求知欲的望着陈爷子。陈爷子却感觉脸从涨红,变成了涨白,最后,陈爷子愤怒的挠挠头,不耐烦的吼了一声:“曹大人,做人可不能这样!我老头别的不说,在您手底下也有些年头了,昨个儿算我技不如人,今日我已打算低调做人,您这般将我架在火上烤,是当真逼着我老头这就离开沁山府了是不是?”
曹余杰一听陈爷子这么说,便知道了,陈爷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随即温言安抚道:“老爷子这说的什么气话,本官就是随口一问,这是你们一行的私密,你不说就算了,本官不问了。”
曹余杰这是给了陈爷子面子,说是你们一行的私密,而不是说,你不知道,说不出来。陈爷子也舒了口气,当然情绪已是大受影响,再看柳蔚时,肚子里的火气,又满了出来。柳蔚在外面走了很久,观察了许久,再回来时,看到小黎正在取手套。瞧见娘亲回来,小黎就问:“爹,是回去解剖吧?”
“嗯。”
柳蔚道:“让人来收拾吧。”
“好。”
小黎脆生的应着,就招呼衙役们过来抬尸体,而小黎自己,就拿布包着那颗人头,抱在怀里。衙役们看着小孩竟然像抱皮球一样抱着人头,顿时看不下去的咽了咽唾沫,有几个人因为害怕,还避在人后,靠近都不敢靠近柳小黎。大队人马打算回衙门了,曹余杰却茫然了:“这就完了?”
这查看尸体前后还不到两刻钟,曹余杰光是在这儿等,就等了一个半时辰,这位司佐大人过来,看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这就要回去了?那司佐大人到底看出了什么?柳蔚点点头,一脸平淡:“等回去把尸体解剖了,案子就破了。”
“破了?”
曹余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破了?”
“嗯,破了。”
“可……可怎么破的?凶手,凶手也找到了?”
柳蔚一笑:“凶手虽说还没找到,但嫌疑人已经有了。”
曹余杰根本不信,这位司佐大人就随便看了看,怎么就有嫌疑人了?“那嫌疑人是谁?”
曹余杰问。柳蔚却不说了,表情有些趣味:“是一个,我也不理解的人。”
曹余杰听不懂,还想再问,柳蔚却已经先行离开。容棱与小黎随后。三人上了马车,小黎怀里还抱着那颗人头。马车是朝衙门而去的,柳蔚问:“你要这颗头吗?”
小黎点点头:“案子破了,我要这颗头。”
小黎说着,还笑眯眯的把人头上的白布掀开,摸摸人头的头发,又摸摸人头的眼睛和鼻子,说:“他的眼睛真大,两颗眼珠子也很黑,泡药酒一定很好用。”
下一刻,小黎竟就忍不住把胖胖的小手指在人头眼眶边上滑来滑去,好像随时都要戳进去,把眼球给抠出来。“就为了一双眼睛?”
柳蔚有些看不上:“这是新鲜尸体,我方才看了一下,头后面是轻伤,没伤到脑髓,脑髓可以完整取出。”
柳小黎闻言鼓起嘴,把人头抱紧,瞪着娘亲:“不行!要取人脑的话,就要把头骨切开,我要完整的头骨,不能断裂!”
“脑髓比骨头有用。”
“可这颗头是我要的。”
柳小黎很舍不得的抱得更紧,鼓着嘴说:“爹你每次都要抢别人看好的,以前在曲江府就是,每次有新鲜的尸体,都是你抢走,我还有两个头骨集齐十二个标本了,我都收集了好久了,这个我一定不给你,如果你要脑髓,等我把骨头取出来,其他的都给你,鼻子,嘴,脑髓,颞叶,神经线,血管,都给你……”柳蔚听着小黎嘟哝完,然后板着脸,对小黎伸出手;“头给我!”
小黎一下子跳起来,抱紧头颅,钻到容棱背后,小心的露出半颗脑袋,说:“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