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柳蔚,柳蔚一下子觉得,自己竟然害怕了。这世上,没有谁能不计好赖的去追一个人,去看一个人,去对一个人好,若真有这种人,就应该珍惜,而不是仗着他喜欢你,就任性妄为,肆意玩弄。柳蔚从没玩弄容棱的心。柳蔚只是很怕,很想逃避。逃避与容棱的这段感情,因为她心里那个坎,还过不去,或者说,过去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过去。柳蔚想容棱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能发掘一些别的借口,来完整的迈过这个坎儿。但容棱显然不打算再给她时间。而他这一走,柳蔚也怕了。今晚,她若不说出一个答案,容棱肯定是要寒心的。人心,是消耗品,你寒过一次,以后再想给暖回来,便不容易了。柳蔚明白这个道理。就因为明白,所以柳蔚又叫住了他。容棱站在楼梯上,静静的看着柳蔚满脸纠结的摸样,耐心的等着她说。这里其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处都是暗卫,他更希望两人有什么话,在私密一些的地方谈。可此刻,显然并没有第二个选择地点。柳蔚掐了掐自己的指尖,用最短的时间,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随即柳蔚一咬牙,抬眸看着容棱,问道:“都尉大人,你听说过地下情吗?”
容棱蹙蹙眉,对于这个新鲜词汇,并不了解。柳蔚耳根子突然变红,她咳了一声,慢慢走上楼梯,见容棱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生气了,吼道:“别以为我会给你解释,你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了!”
容棱眯了眯眼,瞧着她滚烫的耳朵和脸颊,悟了。他伸手,牵住她的手。柳蔚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真听懂了?”
容棱瞧着她,点头。柳蔚咕哝一声:“这种事你倒是无师自通……”而后挥开男人的手,再别别扭扭的看看周围,她知道这里有暗卫,而且还不少。容棱也不愿两人的私事,被旁人瞧清,他推开房门,拉着柳蔚进去。房间里,星义正躺在床上,抵抗着身上的痒麻感,不过这一两刻钟的功夫,他不止额头冒汗,浑身都在冒汗,整个后背都湿了。容棱将柳蔚拉进来,也没看后面吃尽苦头的俘虏,只问柳蔚:“你同意了?”
柳蔚一把攥住容棱的衣领,将他拉近,压低了声音:“你再大声点,给你个喇叭,出去吼?”
容棱握住她的手,捏紧。柳蔚想挥开他,但这次容棱不让,力道卡得很好,就是让她挣脱不了。柳蔚看着他,沉吟一下,嘟哝:“希望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容棱听到了,深深的凝视她,肯定道:“是正确的。”
“呵。”
柳蔚笑了一声,心里有种自己背叛了原主父母的感觉,最最主要,原主父母跟自己现代的父母一模一样。这人,可是自己杀父杀母凶手的儿子,自己就这么毫无心理负担的跟他谈恋爱了,真像只白眼狼。容棱此刻心情很好。柳蔚却不好,她视线一偏,看到床上受尽折磨的星义,便问:“你把他怎么了?”
这种时候,容棱不想她跟他谈其他男人,但好歹是正事,便回答:“此人太嘴硬。”
“还没说?”
容棱:“嗯。”
柳蔚便推开容棱的手,走过去。星义见了柳蔚,立刻凶狠的瞪着柳蔚。柳蔚撇了撇嘴,手上随意一点,将星义的麻穴与痒穴解了。星义顿时感觉那蚀骨的难受消减了。他长吐一口气,正要放松下来,却听这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道:“麻穴痒穴管什么用?堂堂镇格门都尉,这般心慈手软,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刑罚,不怕让下头之人笑话?”
容棱瞥了星义瞬间紧张的脸色一眼,含笑着配合柳蔚:“嗯,那你说如何?”
柳蔚摩挲着下巴,在房间走来走去,半晌,道:“先拔指甲吧。”
话落,柳蔚在房间里头东张西望一番,问向容棱:“你没带工具?”
容棱摇头。柳蔚面露不赞的道:“这么不专业?没事,我带工具了。”
柳蔚说着,便要出去拿,临走前,又看了星义一样,笑眯眯的道:“知道拔指甲是什么吗?是拿铁钳,把你的指甲壳,一片一片的拔下来,很好玩,很过瘾的!”
星义眼睛都鼓出来了,眼球充血的瞧着柳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