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生命。深吸一口气,柳蔚勉力说出无碍的话,却只有自己知道,那一刻,她压力多大。而容棱只是静静听着,听完,突然捉住柳蔚的腰肢,一扯,将她带进怀里,将她的脸,压入自己怀中。柳蔚手上还拿着棉布,靠近了容棱,更是清晰的嗅到他胸前的血腥味,脸上皮肤甚至感觉到血液粘稠,这说明,容棱连胸膛也受了重伤。容棱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柳蔚挣脱开,柳蔚挣脱的动作太大,牵连他胸前伤口,令他一阵吃痛。趁着容棱觉得痛,柳蔚直接扒开他的衣服,一眼瞧见里面的情况,脸都青了。容棱也低头看了一眼,眼中有些迷茫,似乎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伤的这般重。容棱胸前的皮肤,已经显出将要溃烂之色,方才明明没感觉到胸口遭到重击,顶多也就是两三道口子,可现在一看,却是将要腐烂大半,呈现腐烂颜色的肉悬悬缀着,仿佛随时都要支离破碎一般。他伸手碰了碰胸口上,一块快要坠落的腐皮,却被柳蔚一掌拍开:“别动。”
容棱果然不动了,莫名的看着柳蔚。柳蔚凑上前去,在容棱胸前嗅了嗅,然后捻起一块腐皮,没时间理会容棱的疼痛,把腐皮放在蜡烛前仔细观看,待看清了,才语带阴冷的吐了两个字:“歹毒。”
容棱问了一句道:“是什么?”
柳蔚看了容棱一眼,语气非常差:“都要被蚀腐而死了,你还浑然不知?”
蚀腐?容棱再一看胸前的情况,停顿一下,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叶元良。”
柳蔚冷嗤一声,问:“你这伤哪里来的?”
“钟自羽。”
容棱道。柳蔚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又问:“人呢?”
“跑了。”
容棱淡淡的道。柳蔚沉默一下:“无事,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现在有证据了,明日你就带着这身伤,去衙门立个皇榜,设立缉拿,叶元良,李林,还有那数十条人皮命案的牵扯人,这次,总算是找到冤仇所在了。”
容棱遭钟自羽行凶,身上皮肤的腐烂效果,与叶元良那腐烂身体不谋而合,如此来,便是罪证俱全。人证物证都在了,再不是无凭无据,只靠猜疑。而只要设立通缉令,那钟自羽便是现在逃了,终究也难逃法网。一个逃犯,且还有镇格门全力追捕,明面暗面势力齐发,柳蔚就不信,此人能插上翅膀,躲到天上去,便是躲到天上也不怕,咕咕已经认得那人了,鹰乃食物链顶端生物,哪怕咕咕现在还小,但种族威慑毅然存在。区区一个钟自羽,总能找到。柳蔚这般想着,又捻起棉布,一边为容棱擦拭伤口,一边问:“细细说说,发生了什么。”
容棱武艺高强,这一身的伤,柳蔚是不信只由钟自羽一人所伤,或许还有他的同党,容棱,定然是被埋伏或者围殴了。容棱淡淡的将过程说了一遍,其中避开了钟自羽暗示有人在城中动手,他才放弃追捕,匆匆返回。但即便容棱不说,靠着其他过程,柳蔚也能猜到,那钟自羽狡诈奸猾,容棱定是被捏住什么死穴,才无奈放他一马。容棱的死穴是什么?端看他方才回来,一言不发便将她紧紧抱住,那坚毅刚强,绝不撒手的动静,便已有了猜测。说不出这刻什么心情,柳蔚只是放柔了拭伤的动作,抿着嘴唇,对容棱道:“我去差人打水,你这身伤,得好好清洗。”
柳蔚说着,起身,要走。容棱却拉住柳蔚的手腕,将柳蔚扯回来坐下,道:“我去。”
柳蔚皱眉,知道容棱是怕她出去,便横遭意外,但只要留在房间,四面暗卫齐在,若有异样,必能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