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侧妃立刻最先开口道:“王爷,妾身知晓王爷带了两位小小姐回府,便是想来瞧一瞧,可原姐姐,却将两位小小姐给吓哭了……”“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分明是你将两位小小姐给吓哭了,怎的还怪在我头上了?这儿肖妹妹与余妹妹可都瞧见了的!”
“我有什么可吓人的?姐姐还未瞧见,小小姐在你怀里,都哭得快没声了……”“还不都怪你!”
“分明是姐姐你……”“够了!”
冷喝一声,容溯厌恶的板起脸庞,向前,走到两侧妃面前。两侧妃顿时都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等待着王爷为自己做主。但冷酷的男人,只是伸手,将可怜兮兮的小妞接抱过来,托在怀里。小妞现在是真的怕极了。哪怕平日不喜七公子,但这一刻,七公子屹然像是神人一般,救人危难。小妞立刻一脑袋栽进容溯怀里,小丫头软嘟嘟的小手,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哆哆嗦嗦的继续呜咽着。容溯拍着小妞的背,轻哄道:“没事。”
小妞哭得打嗝,此刻听他说话,就仰起头,一张红彤彤的小脸,满是泪痕,小妞委屈的憋着嘴,闷闷的说:“回家……我要回家……”容溯温热的拇指,为小妞擦去泪珠,淡声道:“现在还不行。”
小妞嘴一憋,又哭了。容溯只得继续拍着小丫头的后背,视线一偏,又转向肖姨娘。肖姨娘吓得一哆嗦,赶紧将怀里的大妞也松开。大妞急忙跑过来,藏到容溯身后,大大的眼睛也挂着泪,但大妞很坚强,捏着袖子,就自己擦掉眼泪。大妞抬手的时候,容溯的目光刚好落下,清晰的便看见大妞手腕上的红印子。容溯黑眸一眯,捉住大妞的手,掀开袖子一看,果然,里头全是红紫交错的捏痕。他再回眸,去看小妞的手。比起大妞,小妞手上的伤痕更明显,好多地方,已经紫出了血色,看起来尤为严重。将小妞搂得更紧了,容溯冰凉的目光,射向眼前四人。余姑娘早已规矩的垂下头,尽量减低自己存在感。原侧妃与烟侧妃却还顾着争宠,对王爷眼中的冷意,毫无所觉。倒是肖姨娘看出了点什么,但又不确定,最后不想落人与后,便也争着与容溯对视,盼望王爷能多看看自己。容溯寒得冻人的声音,此刻响起:“来人!”
门外一直伴伺的几名小厮,立刻都进来,恭恭敬敬的垂首听令。容溯面色平静的道:“原侧妃、烟侧妃德行有失,不识大体,罚禁足三月,抄女戒三百,肖姨娘目下无尊,不成体统,禁足两月,抄佛经一百……”话到这里,他又看了眼余姑娘,见其只是老老实实的立在那里,不声不响,容溯心中不悦稍减,避了这人。一番突如其来的责罚,令所有人错愕。容溯未做解释,也不理几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只抱着小妞,牵着大妞,转身离去。此事之后,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王爷为了昨日新带回来的两位小小姐,将两位侧妃,一位姨娘责罚受难之事,便传得满府皆知。原本还蠢蠢欲动,有所心思的各处,至此都歇了想法,一个个谨小慎微,静观其变。同时,也有不少人更紧迫的打听,这两位新来的小小姐,究竟是王爷与何人所出。若是王爷对这两个小小姐都这般厚待,那她们的母亲若是出现,又会对她们造成多大的威胁?是夜,窗外明月笼罩,树影婆娑。容溯站在屋外的长廊外头,谴退了看守侍卫与伺候小厮,只停在那里,目光,却是看向隔壁厢房。今日之事后,容溯未将大妞小妞单独安置,只将她们安排到了自己房间旁边,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想来,也只有随着他,才能免了后院那些乱七八糟的污秽之事。子时刚过,月色正美,只听旁边厢房,一声咯吱,门被推了开。容溯毫不意外的偏头看去,果然,见那乘着夜色,矮矮小小的小丫头,闭着眼睛,朦胧的往这边走。走到容溯的面前,小妞似乎顿了一下,而后,竟像是有眼睛似的,对他伸出手。分离一个多月,这种画面,竟有些让人怀念。他弯腰,明了的将孩子抱起,托在怀里。与白日的挣扎不满不同,睡着的小丫头,对他尤为依赖。短短的小手环住他的脖子,容溯嘴角轻勾,无声的笑,问:“昨夜住在后院,你可也找过我?”
小丫头没说话,只把脑袋窝在他怀里,停顿了很久,才微微点头。“没找到?”
小丫头摇摇头。容溯又是一笑,道:“往后,不将你放远了。”
太远了,就真的找不到了。抱着小丫头回房睡觉,关上房门时,容溯想着,怕是最近这些日子,一入夜,他屋子外面是当真不能留人了。只盼着,府内其他各处防守严密,莫让某些人,有机可乘。月色朦胧,清风吹拂,在这夜半三更还未睡的,不止容溯,还有另外两人。两名侍卫打扮的清隽男子,拿出腰牌,从皇城入宫。一路通行无阻,来去自如。只待入了内宫,两人才彼此互望,最后柳蔚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心思,问:“你五弟住哪儿?”
既然要探病,就要真的去看一眼才好。容棱明知柳蔚心不在此,但也回道:“昭宁宫。”
自打出了事,容飞便不被皇后允许离宫,唯恐他再出意外。柳蔚唔了一声,看看左右,有些茫然:“昭宁宫在哪儿?”
容棱未再言语,只打横稳稳地抱起孕中柳蔚,突然腾空,飞跃而起,眨眼两人便不见踪影。飞檐走避,轻易避开巡逻侍卫,花了一刻钟,便抵达昭宁宫。找到容飞的房间,两人未做停顿,直接推门而入,再转手,将门阖上。“哐当”一声,关门声音太重,熟睡中的容飞,被惊醒了。“谁!”
容飞利落坐起,那精神奕奕的模样,哪里像是伤情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