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南拳传人陈力胜!”
在听见比赛胜利的那一刹那,陈力是茫然的,久久不能回过神。这就结束了?那种醉仙梦死的飘飘然感觉如同潮水般褪去,紧随其后的是强烈的空虚和疲惫感,仿佛体内的精气神一口气被彻底榨干了一样,使得他扶着栏杆大口打口地喘着。望着倒在擂台上的谢月棠和地面上的血水,他由衷地升起敬佩感。哪怕是在世界赛上,他都没打得如此尽意过,不免心中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奇怪情感。可足足过了两分钟,见她还躺在地上,他意识到了不对劲,热汗散去,背后只留下了冷汗。与此同时,二楼。在谢月棠倒下的那一瞬,本来在沙发上沉稳坐着的沈南远猛地站了起来,凌厉的眼眸死死盯着她。不是说谢家的拳法天下第一吗?!为什么倒下了?他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快步朝外面走去。身后的秘书也被吓了一大跳,尖叫出声,可一转头看见自家上司那张黑得滴墨和愤怒的眼神时,又强硬地捂住了自己嘴巴保持安静。第二局比赛结束,自然也就到了休息时间,刚刚好又赶上了午餐点。见比赛赢了,张总很是高兴,在包厢里得意洋洋地笑出声,想着赌盘里压下去的宝贝们立马可以让他的小金库盆满钵满,本就不大的绿豆眼更是笑没了影子。总算找回了面子的他大手一挥,决定请金盛所有高层去吃顿美食,以确保有力气来欣赏接下来的精彩秀。他打心底的认为,金盛已经必赢无疑了。没有人可以在那样的艰苦环境下站得起来继续战斗,他从一开始做的底线标准就是: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了。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只要人没化成灰,都可以从鬼门关拉回来。所以他胆子极大,给了总监违禁药后还怕觉得不够,又偷偷吩咐了陈娜做手脚。可他没曾想,一出门就撞上了太子爷。顿时脚步一停,强行刹住车,下意识地给沈南远让路。锐利含霜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沈南远将他们的忐忑心虚神情尽收眼底,眼底暗涌翻滚,浮现上一抹阴冷嗜血的光。“金盛,很不错。”
他薄唇勾着,一张俊逸的脸在此刻仿佛成了索命的恶鬼,让张总等人脊背发寒,喉咙仿佛也被扼制住了。秘书也跟着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叹息一声:自求多福吧。不得不说,这群人真的是会作死,精准的在雷区跳舞,炸起一片片烟火。可怜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得罪的是谁,真是错把珍珠当鱼目啊!沈南远冷冰冰地丢下这一句话后就离开了,而张总等人却是被吓得腿软跌到在地,汗水落了一地,各个面白如纸。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场闹剧小比赛会召来太子爷!难不成先前传闻说谢月棠和沈南远关系斐然是真的?那她为什么这尊大佛还跑来他们破烂小公司啊!此刻,饶是张总抓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能胆战心惊地等待沈南远的之后动作。一时间,也没有人敢提庆祝和吃饭了。等沈南远到的时候,谢月棠已经被医护人员抬到休息室了,她神志也开始清醒过来,但是手上的拳套还尚未摘下,加之糊了一脚板的血渍,至今还没有人发现细针的存在。她倚靠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涔涔的冷汗打湿轻薄的武术服,下面玲珑的身段逐渐显现出来。沈南远一只脚刚踏入休息室,滚烫的热气就扑面而来,湿露露的空气中还混杂着少女特殊的香味,意外的有点好闻。眼眸一转,就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如此“惊人”的场景,顿时面色一黑。身后的秘书也已经在挤进来的路上,他转身当在了门口,锐利的视线射过去,强硬地关上了房门。门外的秘书被吓了一大跳,捂着差点被砸扁的鼻子,一脸茫然。直到听见里面落锁的声音,才后知后觉明白,蹲守在门口不远处发出嘿嘿嘿的怪笑,然后当起了门神。听见声响,精疲力尽的谢月棠下意识地警觉起来,直到看见来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后,才又松懈下去。眼眸刚一个对视,一个黑色物体就落了下来,精准地盖住了她整张脸和半个身子。她不耐烦地要扯下,耳边就响起沈南远低沉磁性的声音:“披着,辣眼睛。”
如果她体力充沛,定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有一瞬变得粗重,说话的嗓音也比平常低了两个度,仿佛在压抑什么一样。闻着西服外套上的清冽雪松味,她这才明白自己又衣衫不整了,耳尖飞上一抹绯红。听见她没有说话回应,房间里的空气一度静止,沈南远心情烦躁,皮鞋踹了踹沙发,冷嘲热讽。“不是吹谢家拳法天下第一吗,为什么输了?”
虽然他不是武术内行之人,但也简单了解过,他看得明白,在第一局的时候,她明显是有余力的,对战陈力更是姿态轻松、不成话下。照理来说,陈力第一局惨败被消耗了体力,第二局应该会输得更快,但他却赢了。倒是眼前的女人,在比赛中有好几次动作卡顿。他这一脚,刚好让拳套里的细针又戳进去了几分,下了擂台的谢月棠早就卸下了战意,身体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竟然让她不禁小声痛呼一声,眼角滚下几颗泪珠。沈南远浑身一怔,她,这是,哭了?生性坚韧的谢月棠,居然还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