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了，但还没傻。”

王丽荣说，“是你爸的事吧？”

赵毅勾唇一笑，“我爸真是人才，死了大半年还有花边新闻。”

“别绕来绕去的，说重点。”

“重点就是，照世集团的股票一直在跌，从新闻爆出到现在，就没停过。”

赵毅半笑半嘲地说，“再跌下去，我们就要破产了，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吧。”

破产？王丽荣一听差点心脏病犯了。她拍拍胸口，努力平复心跳，在心里止不住地摇头。公司出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去喝酒玩女人，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还有心思和她侃大山？王丽荣气不打一处来。“出事了你不去公司看着，不去想办法，你回家来干什么？”

“我想了啊。”

赵毅摊手，耸耸肩说，“没啥卵用。”

王丽荣快被他气死了，招手让佣人送来速效救心丸。赵毅看着她心慌气短的模样，脸上没半点着急，歪歪地瘫在沙发上，慵懒又惬意。在王丽荣等速药救心丸的空档，他慢悠悠嗑起瓜子，还吐了一地瓜子壳。“妈，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和你说，”赵毅说，“前段时间，许家撤了一些投资。”

赵家的生意大部分是许家撑起来的，要是许家撤资，那不就剩下个空架子了？王丽荣大惊失色，“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说？”

和她的紧张完全不同，赵毅伸个懒腰，一脸无辜地说：“你也没问我啊？”

王丽荣：“……”她气得犯了高血压，脑袋晕乎乎的。在心里无力呐喊：为什么生出这么个儿子？为什么生孩子不能退货？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吐槽完，她又收拾好心情，要解决眼前的事。“投资的事到时候再说，先解决股票这边吧。”

看来还得再去一趟许家！……许家老宅。杳杳今天让晖帮忙“装鬼”，帮了孔音一个大忙，收集到满满一瓶肥料。她一回家就去用肥料浇树种子。晶莹的液体一浇灌下去，土下的绿色迅速生长，很快破土而出长成嫩绿的两片叶子。“我可以摘一片给妈妈？”

杳杳在脑海中问晖。“可以。”

杳杳摘了一片，树很快长出另一片。哇！好神奇的树树。杳杳捧着那片珍贵的叶子，一路小跑，来到妈妈的房间门口。还没走近，就听到屋里的说话声。“念芸怎么样了？”

“对不起，老夫人。”

“我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听这些！”

“对不起，老夫人，我们真的尽力了，因为许小姐她基本病太多，又——”“滚出去！我不想听你们说这些！”

杳杳眼睛红红的，蓄满了眼泪。她从来没见过外婆这么凶，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别的。医生接二连三地被赶出来，杳杳趁机进屋。许老夫人一见杳杳有些愣神，抹掉眼角的泪，赶紧整理好心情。笑着向杳杳张开双臂，像鸡外婆一样，拥着可爱的小鸡崽崽。一见杳杳微红的大眼睛，柔声说：“哎哟，我的小乖乖，怎么哭了？”

杳杳抬手，用袖子擦掉眼泪，绷着倔强的小脸，“杳杳没哭。”

“好好好，杳杳没哭，杳杳最坚强。”

“杳杳以后不哭，外婆也不要生气。”

老夫人赶紧点头，“好好好，都听杳杳的。”

“生气容易老，老了就要死。”

杳杳嘴一瘪，差点哭出来，“我不要外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