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上突然传来一声吃痛的哀嚎。何思雨拿下遮住眼睛的手,小心翼翼的看出去。竟然真的是陈文龙回来了!她刚才说的只不过是吓吓吴建勇,往常陈文龙一去都至少要去一整天呢。而陈文龙也确实像何思雨说的那样,回家了没见到她便知道她在田里。没想到远远地见看到了这一幕。怒火中烧。一路跑过来狠狠地给这畜生的后背来了一脚。吴建勇猝不及防被踢的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扭头一看,看到了站在太阳下的陈文龙。太阳光打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盖在了里面,吴建勇都不能真切地看清楚表情。但他依然洋洋得意。在他眼中,陈文龙依旧是那个文弱的不会下地干活,要靠女人养活的阴郁书生。刚才只是自己没防备,就算自己躺着让他打,他也未必……“啊!!”
吴建勇又哎嚎了一声。陈文龙抬脚狠狠踩在了他胸口。诡异的是,这个看着瘦弱的人踩着居然像有千斤重完全动弹不得。吴建勇疼的都有些呼吸不畅了。浑身上下没一处使得上力气,除了嘴。“你这个小白脸!软饭男!你放开我!”
“除了靠女人你还会干什么!把男人的脸都丢尽了你!你放开我!”
“有本事放我起来单挑啊!后背偷袭算什么本事!”
理直气壮的好像什么都没做错的样子都要把陈文龙气笑了。“好啊,来,我放你起来。”
何思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陈文龙用眼神安抚她,随后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护着。即使陈文龙放开了吴建勇。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胸口还是疼的不行,呼气吸气的时候都疼。妈的,这死娘炮!吴建勇在心里骂了一万句。眼睛嘀哩咕噜的转了一圈。假装困难无比的站起来之后突然发难,捏着拳头,直冲陈文龙的面门。“文龙小心!”
何思雨立即喊道。陈文龙怎么会放松警惕,一个侧身闪开之后。手便宛如蟹钳一样拽住了吴建勇的手臂,而后肩膀向后一顶,吴建勇便立刻失了重心。只要陈文龙松手便又要脸着地摔在田里,可陈文龙不想轻易放过他。脚下狠踹了一下吴建勇的小腿,手顺势往后一松,吴建勇便双膝跪在了地上。小腿的阵阵酸麻让他想起都起不来。呵,上辈子闲暇之时,为了强身健体练了不少东西。太极,西洋拳击都有涉及。区区一个酒囊饭袋,别说一个了,就算是三个也不在话下。“你说我是小白脸?那你连小白脸都打不过,你算什么?败类?杂种?畜生?”
“反正我看你不像个男人,这句小白脸,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哦不对,你这长相,便是不要钱,都没人喜欢,怎么能叫小白脸呢。”
陈文龙居高临下笑眯眯的对着吴建勇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态度和蔼了。当然如果能够忽视他眼中的像寒霜一样的几乎溢出来的杀意的话。“你!嘶……”吴建勇疼极了,就连回嘴都没工夫了。“走,思雨,我们回家。”
“哦对了,如果下次,你再这么对思雨或者任何一个不愿意被你触碰的女同志,就不止是跪一会那么简单了。”
陈文龙感觉自己的手都因为愤怒而在发抖。何思雨也察觉到了,于是细嫩的手紧紧握着陈文龙的手。陈文龙深吸一口气,才微微平复了些心情。天知道他刚才几乎想要杀了那个畜生。他调戏思雨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上辈子,思雨以及何家一家子的悲剧都和这个畜生还有吴家有关。没记错的话,根据后来的调查。思雨自从自己走后就常常被这畜生骚扰。若不是何生和何孟军日夜防着,拼死护着,恐怕早被这禽兽得逞了。思雨本就郁郁寡欢跟因为他日夜担惊受怕,连房门都不敢迈出一步。所以孩子生下来先天不足,身体不好,才会那么轻易的感染上了肺结核。更可恨的是,他眼见强取不成。看何家没钱治病就装作道歉,主动邀他们到自家新开的矿上工作,趁机在思雨面前邀功。当年矿下的事故,焉知没有他故意操作的手笔在!何生与何孟军死后,何家只剩一个难当大任的老二何孟斌。去吴家讨公道被吴家人活生生打死。何思雨拖着二哥的尸体去村长家哭的声声泣血只求讨个公道。村长却闭门不见,只说按照法律,是何孟斌先私闯民宅,吴家人是什么狗屁的防卫过当!孩子不治身亡,父亲兄长都已经丧命,还有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盯着自己,何思雨乃是万念俱灰下绝望而死的。而这些事情,等到陈文龙完完整整的调查出来的时候。吴家人甚至连同那个村长坏事做尽,大肆敛财,却全须全尾大摇大摆的移民到了大洋彼岸的M国。这件事一度让陈文龙痛心疾首,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现在好了,重生了。不仅能好好保护何思雨,更能把这些人面兽心的禽兽统统送到十八层地狱去!“文龙,文龙……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何思雨轻轻晃了几下和陈文龙牵着的手,陈文龙才从回忆里缓过神来。扭头望去。何思雨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明显是受了惊吓了。但她先关心的依然是自己。陈文龙的心中酸涩无比。“思雨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没事吧?有没有哪不舒服,有没有什么恶心想吐,或者肚子疼?”
“没事,没事。”
何思雨当然害怕,现在走在路上她都不敢回头望,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后怕。真不知道如果今天陈文龙没有恰好赶回来,会发生什么事。“是我没保护好,思雨。我已经将那些翻译带回来做了,压了十块钱押金,今后只需三五天去一趟城里就行,不用再每天去了。这样每天都能陪着你。”
“真的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