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奇怪的是,这几张钱除了是崭新的之外,断断续续有好几组连号的。”
看着就像是,着急忙慌的走在钱堆里抽了几张,又怕被发现所以打乱了顺序。但是陈文龙在来的路上翻看的时候,还是看出来了。无他。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对数字熟悉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吴家家里绝对不仅仅是有钱,绝对有问题。陈玉龙默默记在心里,这些以后都会成为他对付他们的武器。何思雨没躺一会就要回家,说是这儿的床没有家里的舒服。如果不是要在这装着样子等陈文龙早就自己溜回家了。陈文龙时刻记得那老中医的话。搀着何思雨走的小心,何思雨自己却不在乎。“你别听那老医生瞎紧张,他神神叨叨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知道吗?我下午确实是被吓到了,可也没到会影响这小家伙的程度,他好着呢。”
“思雨,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说出那些话。”
“说起这个,我当时也没打算要说什么,只是气急了,胸口闷得很,又犯恶心,那气便一路往上堵在我的嗓子了,我只能开口。”
“我一开口那些话就跟准备好了似的,从我嘴里往外倒,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都说了。”
“说完之后,胸也不闷了,也不恶心了,浑身都舒服了,我突然觉得不能就这么结束,得让大家都看到我被这两个混蛋气的都晕过去了,他们才能知道我究竟有多气。”
“我自从说完那些话啊,心情都好了不少,好像一直堵着我的大石头突然飞走了。”
确实。何思雨肉眼可见的开心。走路甚至都带着蹦蹦跳跳,怎么看都不像个快要当妈的人。她自己不知道,但是陈文龙知道。那些话或许已经在她心里荡涤了千百遍了。是灵魂深处的呼唤与反抗。是不甘于被污蔑被驯化的人的神智的呐喊。是嚎叫,是宣泄。能说出来这些,那么那些外人的,世俗的眼光所赋予的枷锁,也就轻了一层。陈文龙很欣慰也很开心、。因为他希望何思雨也能感到开心。不仅仅为自己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而开心,更为她自己开心。家门口。何生和陈秀正在等着。夕阳下两位老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平添了几分落寞和暮气。见到陈文龙和何思雨之后。两人的世界里才有了些生机。“思雨!没事吧,思雨!可吓死我们了!”
陈秀有些失态,上来拉着何思雨左瞧瞧又看看,生怕她少了块肉。见到她连头发丝都没少一根。眼角眉梢还带着笑意,陈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嫂子说你没事,我们还不相信,怎么居然学会骗起人来了!”
“我不骗人,他们能相信我么,我不演的正一点,怎么表现出我对那个狗日的男人的恶心!”
何文秀嘟囔着嘴。相反。何生面带凝重。说起来这是姑丈两人头一次没有吵闹,误会又严肃的见面。“赶紧先进去吧,进去说。”
“文龙,今天的事虽然过去了,可是咱们跟吴家这梁子也算彻底结下了,你打算怎么办?”
灯火摇曳,话题凝重。“吴家的破绽不少,京城多少有钱有权有势的人,都没能逃过这次动荡,唯独他家屹立不倒,这本身就很可疑。”
平心而论,陈文龙是一点不怕的。不仅仅因为他重活一世,而是他有想要保护的人。这屋子里的人,都是他要保护的。所以他不会怕,也不能怕。“但这不更说明了他们家手眼通天,不是寻常人可以对付的吗?”
“啧,爸,你姑爷我也不是寻常人啊,再难对付,今天的事不还是结束了?”
陈文龙觉得气氛沉闷,就抖了个激灵。惹得何生脸上也带了些笑意。“哼,老虎嘴里拔牙还在洋洋得意。”
“爸,这牙不是我想拔或者不想拔,而是他们将头已经伸到我眼前了,若是我不拔掉这颗牙齿,他们就会把我和思雨一口吞下。”
“确实是他们欺人太甚……那吴英自诩聪明狠绝,却生出来这么个孬种儿子,真是笑话。只是苦了思雨,受委屈了。”
“我以后会多注意的,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提起这事陈文龙心中也是一沉,至今还在后怕。但凡自己晚到几步,后果不堪设想。“哈哈,吴英被你当众下了这么大的面子,短时间内是不会让他儿子再胡作非为了,咱们得有一段时间看不见他了。”
陈文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何生这么一个和和气气的人,会对吴英这么有敌意,又很了解。两人难道有什么过节吗?“爸,你从前和吴英是不是有过什么事?”
“害,一些陈年往事了。我从前当过两年兵也上过战场,退下来之后就被大家推举做了这儿的村长。”
“那时候上头有指令对于像吴家这样的人家,要采用赎买以及安排工作那些政策,我前前后后挖了吴家不少产业。”
“被他们家记恨上了,也就干了五六年,就不知道怎么的寻了个由头把我的官撸了,捧了现在这个吴家的旁支上去。”
何生讲的平淡,陈文龙却是吃惊。从未想过看起来完全是农民的岳父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不过知道这些之后,有些事才变得更合理起来。比如何家良好的家教家风,就连挑的媳妇都是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再比如,何生奇妙的好人缘。村里跟他差不多年纪或者年纪再大点的都跟他关系很不错。有些小辈对他也很是敬重,想必何生之前当村长时,一定做的很不错。不过虽然这是个小地方。但是村长一般都是自发任命的。尤其是现在只能分的还没有后世清楚。一般村长还要代行支部书记的职责,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轻易换的。所以吴家肯定至少是和镇上的领导有利益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