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姑娘谬赞了,保护王爷本就是属下的职责。”
苏清正要开口问些别的,夜靖歌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云清姑娘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本王,还有,云清姑娘说的没错,没有你,就没有本王。”
夜靖歌打了帘子,迈了步子进来,手上拿着头盔,身上的银色铠甲还未脱去,像是刚从练兵场回来。夜洵看见自己主子回来了,连忙跪下问安。夜王看了他一眼,让他不用拘礼,把头盔扔给了他,然后径直地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水。“云清姑娘对这里的布置可还满意?”
“满意,只是苏清好奇……”夜王打断了她的话,“好奇为什么安排得如此细致用心是吗?”
夜王喝了一口水,示意夜洵下去,“本王就是要让人都知道,本王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然如何娶得到王妃?”
苏清被他说的一时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脸上有些热。夜王喝完杯子里的水,对她说道,“云清姑娘就当这里是丞相府,不用拘谨。”
苏清点点头,想起夜靖歌身上有蛊毒的事情,说到,“夜王殿下的蛊毒最近可有发作?”
夜王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看了看她,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刚过十五,要是我没猜错,王爷这几日毒蛊发作得频繁了吧。”
夜王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可否让苏清看一看殿下的脉相?”
夜靖歌把两个手都伸了过去,苏清愣了愣,笑着说到,“殿下,左手关心,看看心脉就可以了。”
“不妨事,两只手放着,舒服。”
夜靖歌看着她,嘴角微扬,眼里含笑。苏清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准备伸手按他的颈脉是被他按住了手。“不是只要看心脉吗?”
夜靖歌问。“看心脉,是看殿下的蛊毒是否伤及根本,探颈脉,可观蛊毒活动情况。”
他看着苏清良久,“好。”
说罢,那双黄褐的眸子撇开,不去看苏清的眼睛,手也松开了,只是呼吸有些急促,耳尖泛红。苏清重新把手探向他的颈脉,时不时鼓起来的包,让苏清有些吃惊,问道,“这毒蛊种在身体里多久了?”
“不知道。”
苏清皱着眉头看向他,心想,短短几日,蛊虫已经生长了近一倍,在这么下去,他可能不出十天就要命丧黄泉了。她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我需要一点殿下的血。”
夜王什么也没有问,拔了承影剑递给她,“仍是左手吗?”
苏清点点头,拿了一只干净的茶杯放在面前,抬起了夜王的手,临下刀时,手却停住了。夜王问,“怎么不继续?”
“殿下不怕我要害你?”
苏清抬眼问他。夜王抬眼,看着她,“你会吗?”
苏清没有回答他,推了桌上的一碟果脯过去,“拿一个含着,有些疼。”
“本王又不是孩子。”
夜王嘟囔了一句,还是叉了一个海棠果放进嘴里。苏清没有理他,从怀里拿了一个瓷瓶,往夜王的腕上倒了一点药水,用指尖轻轻化开,等手腕上的药水干了些,苏清拿了剑,快速地划开了一道口子。浓稠的暗红色液体慢慢地顺着手腕滴到茶杯里,在洁白的杯壁上溅起一朵朵花,直到血铺满了杯底,苏清才抬起他的手腕。“好了。”
苏清又拿了一瓶药粉轻轻地点在伤口上,拿了手帕缠住了,又把剑插回剑鞘,叮嘱道。“伤口不能碰水,这几日禁酒,少油少盐。”
夜靖歌点点头,“好。”
,又叉了一个海棠果塞进嘴里,看着手上的青绿色的手帕。苏清以为他不喜欢,连忙说,“殿下的伤口比不得其他的,寻常纱布不容易止血,的手帕是鲛纱制的,暂且先用着吧。殿下若时不喜欢,一日之后就可以换成普通纱布了。”
“挺好的,本王喜欢。”
夜靖歌的笑意不减反深,收回了手,拿了剑准备走。“切记,伤口不能碰水,这几日不可饮酒,我会尽快把解药调出来。”
苏清对着那身泛着冷光的铠甲喊道。“好。”
夜靖歌说完就出去了。茶杯里的血渐渐地发生着变化,一朵一朵的血花慢慢暗沉下来,一点一点的变成蠕动的蛊虫。苏清砸了一个茶杯,捡了一段碎瓷片,划破了食指,滴了一滴血下去。那些蛊虫像遇见毒蛇猛兽似的往四周散开,沾染到她的血的蛊虫挣扎了几下,便化成一点恶臭的黑水,看得苏清肚子一阵反胃。苏清又往里面挤了几滴血,茶杯里血蛊虫发出吱吱吱的叫声,涌出一团浓雾,苏清忍不住捂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