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鞭才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响，那女子便已哀声求饶，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地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跪在一旁的皇后乱了阵脚，急急地起身走到那女子身边，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让她不要胡言乱语，一面掉着眼泪跟皇帝辩解。夜靖歌看到此处，既然和自己已无瓜葛，心想还是尽早退步抽身，和苏清对视了一眼，搀扶着她上前，“陛下，清儿伤了，臣就带着她先行下去养伤了。”

皇帝转过身来，向两人道了谢，点点头，让宁翊辰送了二人出去。御前侍卫给那女子重新塞上了布条，将人带了出去，大殿里只剩帝后二人。皇帝退了身上的纱衣，雀色的宇光被烛火点亮，晃了皇后的眼。半晌，才开口，“为什么这么做？”

跪坐在地上的皇后，抬手擦了擦泪，扶正了摔乱了的凤冠，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你既不愿信我，又问我做什么？”

皇帝一怔，此时他眼前的皇后竟不似以往那般温柔端庄，眼里闪烁着的，是他猜不透的冷漠。“陛下，我自十五岁嫁与你，整整二十年了，你可信过我半分？”

皇后冷笑起来，“你从来只信你自己！”

“皇后！”

皇帝怒了，额上的青筋腾起，脸上涨得潮红。“呵，难道我有说错么？”

皇后直起身来，看着与自己相守相伴了半生的夫君，抬起手指，一一掰数着：篡改先帝遗诏，手足相残。忌惮功臣，勾结北荒蛮族制造兵败围杀夜氏。拉拢势力，将自己的女儿远嫁西域，过着一女伺三夫的日子。外戚干政，断了连同我在内多少人的亲子缘分……“啪”皇帝甩了她一记耳光，皇后犹如摔出手的沙包，扑倒在地上，嘴角挂着血。皇帝这一掌打得她有些发昏，躺在地上仰喘着气。“朕刚愎自用，疑心猜忌，你就想着取而代之吗？！”

皇后支撑着身子做起来，扯开衣领，将里头挂着的一只玉环扯落下来，扔给他，“我就是想取而代之，皇后这个位子我已经做够了，你再找一个替代品来替你的环儿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