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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直截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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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靖歌的屋子靠后,与前堂隔了一道花廊,一座流水假山,落了雪的山石花木倒添了几分别致的意境。两人迈出了最后一道廊门,苏清便看见穿着青色衣袍的竹苓领着一众管事在堂前候着了。她这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倒是与身旁夜洵的青墨色斜肩有些登对。夜靖歌压了压步子,不紧不慢地带着苏清往这一群人里穿过,到堂前的主座上座下。两人刚一落座,这一众人便齐齐地跪下,毕恭毕敬地向两人问安。苏清在药王谷的时候,每日也有人来问安,只不过不似今天这么严肃,让她的心也跳的快了些。坐在一旁的夜靖歌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指着一众管事,对她说到,“王府没有其他女眷,只有这几个平日里管事的人,日后你便是这王府唯一的女主子,今日混个脸熟,来日管起家来也方便些。”

夜靖歌一席话犹如重锤一般打在这些人心上,谁也不敢小瞧了眼前这位芳龄刚满二八的年轻夫人。在场的人除了夜洵,其它的管事她倒还真未见过。个个穿了清一色的玄色斜襟劲装,身上挂了软甲,袖口束紧,脚上踩了千层厚底高靴,身量笔挺,看上去就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都不差。敢情夜靖歌挑人管事都跟挑将领似的,这架势往那一站,低下的人谁敢不听?正思酎着,竹苓端了牛乳茶和糕点上来,心里一阵窃喜,连忙接过了茶盏,深深地呷了一口,正要拿放在桌上的糕点,想起面前还有一众管事等自己表态,只好讪讪地放了茶盏,收回了手。苏清今日本就起得晚了,又和夜靖歌闹了一阵,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还未用过早点,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如今见了吃的还不能动手,心里真是憋得慌。夜靖歌知道她饿了,清了清嗓子,对着那几个人冷悠悠地开了口,“都自报家门吧,省得王妃一个个问。”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了茶盅给苏清的杯子满上,又亲手拿了一块桃心状的点心喂她。堂下一众人登时就拉了脸,虽说平日里也曾听夜洵讲起过这位新夫人,毕竟不曾亲眼看见,心里多少是不大相信的,如今这平日里一个眼神就能剜人一刀肉刮掉一层皮的主子,竟然亲自给新夫人端茶倒水,心里一阵撼动,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既然主子都发话了,总不能下主子的脸面。自觉地一个个站出来,把自己分管的摊儿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清楚。夜靖歌听着,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顾着喂苏清吃东西,甚至也没抬眼瞧他们一下。堂堂夜王亲自喂东西,她夜王妃当然要给他面子,乖乖地张嘴吃了。余光不时扫过站在堂下的几人,也不言语,只静静地听他们自报家门。刚才苏清虽吃着东西分了心神,倒也听见了耳里,说了一轮下来,苏清算是知晓了,这些人不仅分管着夜靖歌的家财,烟花柳巷的营生,有一些甚至还多少沾手些朝廷垄断的盐铁。苏清心里感慨,她的夫君虽说镇守边关,常年在苦寒之地待着,居然不声不响地做了这么多事,这要真的盘算起来,家产估计也抵得上半个国库了吧?这些事情他大可收着,不叫自己知道,如今竟全部在她面前摊开来,分明就是将整副身家都托给了她,苏清心里涌过一阵暖意。几块糕饼合着一杯牛乳茶,苏清的肚子有些饱了,正了正身子,问起那些人话来。苏清抬眼扫了一周,不假思索地挨个叫了一遍他们的名字,这些人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归于平静,各自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苏清没有什么别的特殊,就有一件,便是过目不忘,过耳即记的能力,小时候被盯着读医书的时候倒是帮了她不少忙,如今正好派上用场。苏清知道她的嫡母林氏早在外头散了流言,说她是一个庶出的丫头,没学过礼,管家之事更是一窍不通。虽说前头有太后出宫求亲,但人心里多少都觉得她苏清是捡了便宜,攀了高枝。流言就像一张被揉皱了的纸,任你怎么抚平,总归有痕迹在那。如今这些人个个都是出挑的,能在夜靖歌麾下听命,多半是敬他,如今让一个藉藉无名的庶女来接手,做他们的女主子,心里自然是有些不顺意的。苏清想,与其藏着掖着,往后引发摩擦,不如直接就挑明了,上了台面讲。她清了清喉咙,扶了食几站起身来,下了脚踏站着,声音不响,却字字如铭锣,让人心里一震。“诸位都是跟着靖歌一路金戈铁马杀过来的,这份情谊,我苏清自然是比不得的。我也敬重各位,但是各位要是拿着昔日的资历情分在我面前摆架子,玩弄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伎俩,就别怪本王妃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苏清直截了当地将那些人心里的小九九说了出来,手腕轻扣,在众人面前踱着步子,一双眼角轻勾的美目迸射出来的却是令人心里一颤的清厉。众人纷纷沉声应了,苏清看着这些人,又一一问了如今的产业的情况,让他们每月定时报上来外,便让他们各自忙去了。夜靖歌坐在上首一句话也没说,就看着苏清安排,时不时点点头,看上去他才倒像个依附主君的新妇。支走了这些人,苏清才回宽榻上坐着,看着一脸悠闲的夜靖歌,用胳膊顶了他一下,说到,“你如今倒好,将这些事情一股脑儿地丢给我,自己倒落了清闲。”

夜靖歌看了她一眼,拉过她的胳膊,揽在怀里,软哝细语地附在她耳边说到,“之前没人管我,靖歌孤苦伶仃孑然一人,只能自己亲力亲为,如今有了王妃这个贤内助,靖歌终于能歇一歇了。”

苏清被他这话说得有些心酸,他今年二十六岁,跟京里同等年岁的男子相比,人家早就成了家,儿女绕膝。而他,年幼就失去了双亲,没人替他筹谋,他只能依靠自己,在明枪暗箭里杀出一条血路,打下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何尝的不易啊。而她自己呢?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宗少宗主,但是从小若不是孟长老护着,自己估计都不知道去阎王殿里做了几回客了。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两人倒有了惺惺相惜的意味了。苏清见着竹苓来了,连忙一把推开了靠在肩上的夜靖歌,拉了拉被他扯得有些滑落的外衣,对竹苓道,“怎么了,这般慌张。”

竹苓仍旧不敢抬头,眼睛盯着地面说,“宫里来人了,说……说……”“说什么?你倒是干脆利落些。”

平时竹苓都是有一说一的人,心直口快,如今怎么就含蓄了起来?苏清皱起了眉头,莫非遇上了什么难缠的事?竹苓飞快抬眼看了一眼苏清,继而又看了倚靠在一旁喝茶的夜靖歌,又将头垂了下来,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说到,“皇帝赐了一位美人,说要给王爷开枝散叶的,替王妃排忧解难。”

听到开枝散叶几个字,夜靖歌呛了一口茶,拍着胸口咳嗽起来。他这才刚成婚,皇帝就这么心急,遣个美人来给他绵延子嗣也是有心啊。这事放在平日里,夜靖歌无非就是将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如今皇帝打得一手好算盘,拉了这一个好借口到让他有些为难了。苏清心里也是十分不悦,这皇帝就这么迫不及待明目张胆地安插起眼线来,还让她推拒不得。“人在何处?”

苏清问到。竹苓看见自家主子脸色变了,压了声音指了指屋外,“已经在堂下候着了。”

苏清瞪了夜靖歌一眼,嘴上虽不说什么,但那眼神分明就要吃了他。夜靖歌一脸无辜地将手里的杯盏放下,忙对她说到,“王妃息怒,我夜某人只跟王妃一人开枝散叶。”

他的话说得诚恳,反倒叫苏清有些想笑,苏清扭过头,摆手让竹苓将人带上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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