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又来了?我当时冷丁一下没缓过味来。小文:昨晚那个男人,现在正站在地当间呢。我-靠,我当时就全醒了,这也太日狗了吧,在宿舍里成何体统嘛。看看表,是后半夜两点多一点。给小文发微信:你别害怕,不行的话就报警,这叫什么事儿嘛。小文:我不敢动。他好像上了潘朵的床。我的天,还轮流?那个潘朵是小文宿舍年纪最小的丫头,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主儿,有些刁蛮。她睡在小文下铺。又过了一会儿,小文发来微信:刚才床下厮打了一通,那个男人下了潘朵的床,又去苏雅那了。厮打?也就是说潘朵没有答应那家伙?小文:真是烦人啊,那俩人又开始了!不一会儿小文发来录音,跟昨晚一样,那苏雅这次更加大胆,呻-吟得不管不顾昏天暗地。我也是彻底没辙了。冷静分析一下,小文所说的那个男人,还想上潘朵的床,也就是说,不可能是苏雅的男朋友。已是后半夜,四个女生的屋里,进来一位高个子男人,踅摸地想摸进某个女生被窝……这事儿想想都思之极恐。我的小文就在那儿,惊恐莫名,不时发来微信,跟我聊着,也是在给她自己壮胆。差不多过去了有一个多小时,小文微信说:那人走了,我看清一点点,很帅呢!呸,她的话让我好生吃醋,随即发过去微信:那明天他再来,就让他爬到你那儿去得了。小文没顾及我的醋意:苏雅又开始哭上了,真是搞不懂她,刚才还热火朝天呢,这一会儿又像是受了多大委屈。暂时安全了就好,我也实在是太困了,嘱咐小文早点睡,明天一定要去找宿舍管理员调个房间。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起床,老妈去上班了,老爸还躺着。跟老爸聊会儿天,不管他信不信,我把那晚去地府找他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得他不住地咧嘴。“咚咚咚”,有人敲门,也不容个空,越来越急。谁啊这是,如此没有礼貌。打开门,两个警察站在那儿,满脸的怒容。“你是郑斌吗?”
一个警察问道。我有些愣怔,警察登门找我,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犯没犯啥事,是不是跟小文跑出去开房违法呀?我略有些惶恐地点了点头。“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说完就过来拉我胳膊。我本能地推挡着:“到底啥事儿啊不能在这儿说吗?”
警察有些不高兴了:“老实点,别逼我们把你铐起来!”
那就乖乖的吧,挣扎也没用,咱整不过警察。跟他们下楼,上了一辆警车,坐在车后座,两边各有一名警察,如临大敌。“警察同志,能告诉我为啥要带我走吗?”
车子开动后,我怯怯地问。“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副驾驶位置上的警察说,“现在你就老实地待着。”
半个多小时后,我被糊里八涂带进了小文学校所在区的公安分局,推进了一间门上标有“留置室”字样的房间。“咣”的一声,铁门锁上了,我被晾在了房间里。坐在铁皮椅子上,我努力思索着,最近……长这么大,我可干过啥违法的事儿吗?没有,绝对没有!前几天为了掩护海爷爷的魂魄逃离,我是伤害过几个穷追不舍的小鬼,可这,犯法吗?剩下的还有啥?跟小文去假日酒店开房,肯定也不算犯罪,你情我愿的事儿,即使是把床单给弄脏了,可我也赔钱了呀。还有啥……还有啥?为什么打老远的跨区把我抓到了这里?总也想不出个头绪,我是彻底懵逼了!过了仿佛能有一个世纪,留置室的大门哗啦啦打开,警察领着苏雅跟潘朵走了进来。警察指着我问她俩:“看清楚些,是他吗?”
“就是他!”
潘朵一蹦老高,边喊边扑过来想要打我。苏雅说:“没错,就是把他烧成灰我都认识,昨晚和前晚,爬上我床的,就是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叫郑斌,快把他枪毙了吧!……”这……这都哪跟哪儿啊!我惊得大张着嘴,双手紧紧护着头,以免被潘朵抓到脸,狼狈至极!警察将潘朵拉住,然后把她跟苏雅带到别的屋去了。有个警察将我锁在审讯椅里,然后开始面对桌子那端两个警察的询问。“不用我跟你交代政策了吧?把你这两天的所作所为说说清楚!”
一个警察说。“你们……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我有些惊魂未定。“搞错了?一个人认错了你,难道两个姑娘串通好了一起诬陷你不成?”
我现在有些清楚了,怪不得昨天早晨我给小文送早餐时,苏雅会那样个态度对我。昨晚小文跟我说那个进入寝室的男人,还与潘朵厮打一番,闹了半天她俩都认定,那个男人就是我啊!“你们是不是认为,我半夜潜进女生宿舍,对那俩女生实施不轨?跟你们说,搞错了,我真没有!”
“狡辩是没有用的,我们已经掌握了初步的证据。刚才两位女同学都指认了你,你怎么解释?另外,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你都在干什么?说!”
“我能干什么,在家睡觉呗!”
我想都没想便说。这下坏了,警察被激怒了,他狠劲儿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还不老实,昨天早晨四点多,有人看到你在女寝楼前四处逛荡,还说你在家睡觉?”
我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纰漏,赶紧解释:“我是开夜班通勤车的,每天后半夜收车回家,昨天早晨我是来接我女朋友回家的,我两家邻居……对了,我女朋友可以给我作证。”
“我们正在询问她,现在要看你的态度。”
警察瞪着眼珠子说。吓唬他娘的谁啊,老子啥样鬼没见过,还会怕你?再者说,有理不在声高嘛,当即我也态度蛮横起来:“我什么态度啊,告诉你我没做就是没做,你们也不能光凭她俩说是我强-奸了谁就强-奸了谁吧,你们可以通过我跟女朋友微信聊天记录,看看那个时间段我们都在做啥。”
我这话还很有点力度,让警察觉得有些道理,收走了我的手机,拿到别的屋琢磨去了。真是气人,也真是倒霉,这他娘的叫个什么事儿嘛!他俩走了以后我冷静想了想,小文说的高个子男人咋会是我呢?这中间肯定有猫腻。又没人搭理我了,一个人困在审讯椅里,五脊六兽!也没个人跟我商量。抽根烟吧,点烟时我想到了卞扈霞。对,找她们过来帮忙。在一张纸上写好“卞扈霞”仨字,然后点燃,将灰烬扔到空中。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有个女警察进来,在我胳膊上抽走了一管子血。估计是做DNA比对去了吧。我心里还真有些担忧,要是凑巧我的DNA跟罪犯留下的相吻合,那可咋办?我跟小文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如果背上那种名声,还不如让我立马壮烈牺牲呢!桃花姐她们四个都来了,从留置室窗户那儿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