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的家在W县,余智毅的家在M县,两个县相邻距离并不是很远,唐雅静决定先护送老农回家之后再去余智毅的家。汽车驶进w县境内,唐雅静透过窗户朝外看去,窗外是一片片金黄色的大豆在阳光下闪着炫目的光彩,一片片火红的高粱在秋风的吹动下轻轻的摇摆,在远处依稀可以看见连绵不绝的山脉,这里真是一个富饶美丽的好地方。经过一个个村子的时候,在公路的两旁不断看见建筑讲究的二层小楼,可以看出这里人们的生活很富裕。“马上就要到家了。”
老农说。在老农的指示下汽车驶上了一条狭窄的乡村公路,在左转右转之后汽车开进了一个村子。“这就是我们的村子了,名字叫狼村。”
“郎村,你们这里的人都姓郎吗?”
唐雅静好奇的问。老农不自然的咧咧嘴,“我们村姓刘的多,我也姓刘,狼村是野狼的狼。”
“为什么起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呢?”
唐雅静不解的问。“哎,这主要是和一个传说有关。”
刘老汉说。一听说有故事,唐雅静顿时来了兴致,“大哥,你快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在清朝末年,在一个名字叫刘家村的村子里住在一对年老的夫妇,膝下无儿,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儿,他们靠着三亩薄田度日,日子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能过得去。在村子里面有一个大财主,名字叫刘旺财,他为人横行霸道,欺压乡民,巧取豪夺,欺男霸女,作尽的坏事,乡亲们恨的他牙根痒痒,怎奈他花重金买通了县官,狼狈为奸,有恃无恐。他家有一个儿子,名字叫刘德才,仗着父亲的淫威为非作歹,强抢民女。那天刘老汉的女儿小花上集市上买东西,不小心被刘德才看到了,他就起了淫心,但是就把小花抢到了自己的家中,并对外宣称娶小花作为老婆,谁不知道他霸占了良家妇女之后,玩弄够了就会像扔掉穿破了的鞋一样扔掉,当天刘老汉夫妇找到了财主家,却被刘德才家的爪牙打了一个半死,小花被抢到刘家之后,当天晚上就被刘德才凌辱了,又气又怒之下,小花悬梁自尽。失去女儿的老两口又悲又痛,他们找到了县衙为小花喊冤,可是县官得了财主家的好处,反倒说是小花自己死了,是老汉夫妇侮辱刘财主家,当天就被赶出了县衙,回到家以后,刘财主家怕刘老汉继续上告状,然后就偷偷的派人去老汉家杀人灭口,幸好有好心的邻居给老汉通风报信,他们匆匆的从家里逃了出来,来到了一个荒山之中,也就是现在的狼村。”
刘老汉说。“可是,这和狼有什么关系啊?”
唐雅静疑惑的问。刘老汉叹了一口气,“可是那刘财主坏透了心肠,老两口虽然逃了出来,可是刘财主并不善罢甘休,他们紧紧的追随着老两口来到这里,就在他们要杀了老两口的时候,突然有一群狼出现了,它们对这些追上来的坏人乱咬一起,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匆匆的离开了,而这群恶狼并不伤害两位老人,当天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们把老人围在一起取暖,老人醒来之后,就被他们带领着去了狼窝,从此老人就和这群狼生活在一起了,后来刘财主家带着好多的猎人来杀这些恶狼,都被这群凶猛的恶狼打败了,从此谁也不敢再到这里来。”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野兽也知道保护这些苦命的人。”
唐雅静感慨说,但是对于事情的真实性她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是啊,而这群恶狼也都听从了刘老汉两口的话,后来世道乱了,许多被官府老财欺压的百姓走投无路,都会来到这里,老两口都好心的收留了他们,就这样人和狼和平相处,相安无事,可是在一天晚上,刘财主家的全家都被狼咬死了,然后刘老汉就和那群狼一起从此消失了,人们都说刘老汉是狼王变的,然后就为他塑起了一座雕像,有刘老汉护佑着他们,大家会平安无事,从此这里改名叫狼村。而这里最后却成了逃亡者的最终的落脚点,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规模越来越大,我们都是这些人的后代。”
刘老汉说。“你看,那就是老狼的雕像。”
刘老汉说着朝不远处指了指,就看在茫茫的夜色中,有一只威武的恶狼正昂首呼啸,虽然看不清它的面容,但是唐雅静仿佛它正用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刘村的一草一木。“这个村子一直是自然村,解放之后才被人民政府收管了,但是狼村的人们依旧像一家人一样互相关心互相保护。”
刘老汉欣慰的说。“你看,净顾着说话了,前面就到家了。”
刘老汉说着指了指前方一座民宅。拿是一所气派的民宅,一片六间的平房,漆黑的大门,青砖垒成的院墙,透过围墙可以看到里面明窗净几,不停的有人影晃动。“为了给儿子看病,我把自家的房子买了,现在借住在我的一个亲戚家里。”
刘老汉凄惨的苦笑着说。汽车在大门前停了下来,听到门外的汽车声,早有几个人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看到率先下车的刘老汉,一个面容憔悴的妇女高兴的冲了过来,“老头子,你回来了,儿子好了吧?小凯,小凯,你在哪儿?”
女人说着就朝着车里面看。刘老汉默不作声,他打开了车厢,指了指里面的冰柜:“小凯回来了,他在这里。”
终于他哽咽着说。“小凯!”
女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就发疯般的朝车厢里面窜去,她紧紧的抱着装有小凯尸体的冰柜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就这样狠心,扔下妈妈一个人不管,你也不看看妈妈一眼,妈妈天天等着你,为你做你最爱吃的炸酱面,你倒是起来啊,小凯……”唐雅静看着女人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眼泪也悄悄的顺着眼角滑下了,她的心被女人尖利的哭声一下下的刺痛了,年老得子,年老丧子,人生的喜剧悲剧在短短的时间转变,怎么能让如此软弱的女人吃得消呢,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莫大的遗憾和痛苦。人们上前纷纷的拉着妇女,就看她长叫了一声,突然昏厥过去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女人抬到了屋子里,又是掐人中,又是摁胸口,在忙碌了好一阵子之后,女人终于苏醒过来,只是此时她不再哭泣,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仍旁边的人怎么劝解都无动于衷。老农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给在座的人讲了一遍,大家听说是唐雅静这个萍水相逢的人给了老汉莫大的帮助,都纷纷的对她表示感谢。看着这些憨厚的村民,唐雅静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为什么不幸偏偏降临在这些最善良朴实的人身上。“乡亲们,你们不要谢我,大哥的孩子去世了我很伤心,可是这也是命,谁也无法挽回,既然孩子已经离开了我们,所以我打算好好的送孩子一程,等明天安葬了孩子之后我再走,顺便还可以帮上些忙,大哥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
唐雅静红着眼圈说。“您就是我家的大恩人啊,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就请姑娘受我一拜吧。”
老汉说着跪倒在地上磕了重重的一个头。唐雅静急忙把老汉搀扶起来,这时早有人忙碌着端上饭菜,可是现在唐雅静怎么能有心思吃饭,她草草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经过几天的奔波,几个人早已经累了,唐雅静被主人带到一个房间,来不及脱衣服,唐雅静倒在床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