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劈的王觉摔落在地。起来再战,身子依旧笔直,鲜血却染红了衣物。再战,他王觉不会倒下。这一次他却是挣扎着爬起来,站在那儿,双腿却还在左右地打着颤。“够了!”
屈柔在喊!她的泪水已经夺目而出,挂在脸上:“王学长,你不用这样,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用这样。”
王觉的眼睛已经咪起了一条缝,肿的像个包子一样,即使是这样,他依旧还在笑:“我不是为了别人,我是在为自己,赌上我的尊严,庄夜雪,来吧,你还没有打败我!”
是的,王觉露出一个铮铮铁骨男儿的虚弱,鲜血狂涌让他成为一个血人,可最终,他依旧像只打不死的蟑螂,依旧展露出他的那份傲气。在站起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犹豫的扑了上来,带着依旧最凌厉的气息。庄夜雪的眉梢冷冷挑起,眼里妖魅的红芒一闪而过,嘴角更是勾起残忍的弧度。面对依旧顽强扑来展现他王觉的不屈,一声清啸过后,透着无尽杀意的寒芒爆涨而起,向着王觉笼罩过去。轰!一个身影飘飞了起来,像雪花一样,柔柔地飞了起来。王觉愣在那里,表情呆呆地看着空中飞起来的那个人,直到砸落地面后,发出来的响起,才把他惊醒了过来。他快步地跑了过去,把她抱在了怀里。杜洛雪的脸很惨白,嘴角上喷出来的血,把她的肤色衬托的如同雪一样的白,就像她的名子一样。“你怎么,怎么这么傻?”
杜洛雪轻轻地抚摸着王觉,柔柔地一笑:“你不是也一样,明知道会受伤,还要冲上去?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傻,我自然也要学着一起傻。”
一口鲜喷了出来,吓得王觉浑身颤抖。“别,别再说话了,我,我送你,送你去医院。”
杜洛雪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轻轻地对着他摇头,她想说什么,可是已经被击碎的内脏,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王觉只抱着杜洛雪跑了几步,便停住了脚步。他呆呆地站在那儿,抱着杜洛雪,像个雪人一样地站在那儿。唰地一下,刀疤脸那边结束了战斗,他重重地躺在地上,两只眼睛圆圆地睁着,一眨不眨地看着像个雪人一样的王觉。那与刀疤脸战到现在的黑影,也渐渐地显露了出来。竟是袁飞!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天空中激荡。王觉的眼睛红的像野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地流了下来。他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杜洛雪,哭泣着。屈柔已经傻了,她往前走了两步,嘴里喃喃地叫了两句:“表姐。”
可是杜洛雪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微笑地回答她。“看到没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
庄夜雪说,“因为你,他们就得死。”
屈柔转过头,就这么地望着庄夜雪,她说:“有人死了,是被你杀死的,你根本不是人,你根本不是。”
庄夜雪却呵呵一笑:“说起杀人,你的男朋友李小楼杀的更多,今天死的这几个,同样,也是因为他而死的。”
庄夜雪在笑,他又道,“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人,我和李小楼,都不是人。”
王觉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身影宽大而漠寞,看着让人心疼。杜洛雪平躺在他的脚上,像是睡着了一样。“我要杀了你。”
王觉说。庄夜雪看了背对着自己的王觉笑了起来:“凭什么?”
“我要杀了你。”
王觉转过了头,泪水混各着鲜血,使得他看起来狰狞的像个魔鬼。庄夜雪摇了摇头:“别挑战我的耐性,还是好好地珍惜你那条狗命吧,好好地活着,其实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王觉像是没有听到庄夜雪的话一样,从地上捡起军刺,一步,一步地向庄夜雪走来。军刺狠狠地捅向了自己,庄夜雪反手一抓,便控制住了王觉的胳膊,他紧抿着嘴唇,眼神冷酷:“别挑战我的耐心。”
王觉一言不发,握着军刺的手,却在用力。砰地一下。他直接被庄夜雪一脚踢飞。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看到王觉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庄夜雪皱起了眉:“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含怒而出手,自然再不留力,眼看着王觉就要被当场击杀,却听到屈柔的喊声。“你再杀人,我就杀了自己。”
匕首顶在屈柔的脖子上,白晰的脖胫和冷酷的匕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庄夜雪的拳头,停留在王觉鼻尖处,但仅仅只是拳风,已经在王觉的脸上划出了几道口子。“咱们学生的女生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的不怕死。”
庄夜雪看着屈柔,“我不相信你不怕死。”
屈柔笑了起来,刷地一下,直接在胳膊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可屈柔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屈柔看着庄夜雪说:“放人,我跟你走,不然,你就带着我的尸体走。”
“你在威胁我!”
“放人!”
“我接受你的威胁。”
屈柔看到王觉还想要冲上来,她急忙吼道:“我真为表姐不值,为了你这么一个混蛋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她是个蠢女人,她就是一个蠢女人。”
王觉痛苦地扭曲着脸庞,压制着自己的哭声。“可以走了吗?”
庄夜雪走到屈柔的面前,欲伸手去拿匕首,见屈柔躲闪,庄夜雪说,“我虽然不是人,可说过的话,却比人更值得相信。”
“屈柔……是当着我的面被带走的。”
当李小楼赶到医院的时候,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的王觉,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一言不发地守候在手术室外。李小楼失去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武冰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杂乱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医院楼道里清晰地响了起来。屈柔的母亲钱春兰,父亲屈重前,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小跑着过来。李小楼站了起来,可迎接他的却是钱春兰一记重重的耳光。李小楼几呼被打得站不稳。“说好的,能保护我的女儿,你这就是这保护的?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钱春兰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剜着李小楼的心。“小觉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跟着屈柔父母一起来的是杜洛雪的家人。王觉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身体在压抑着的颤抖。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所有的人都冲向了手术室。可是当医生对着他们摇了摇头时,哭声大作。杜洛雪的母亲哭地坐在了地上,杜洛雪的父亲那本来挺拔的腰板,一瞬间便弯了不少,她的哥哥更是提起王觉的衣领向他怒吼:“你是怎么保护我妹妹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屈重前,此时出声,他各自看了一眼李小楼和王觉:“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王觉还未开口,李小楼已经跪倒了下来:“一件都是因为而起,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交待?”
杜洛雪的大哥,一脚就踹了过来,“你怎么交待,我妹妹死了,死了,再也没有了,你怎么交待?”
“我说了,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如果给不了,我就把这条命交出来。”
“你的命,你的命值几个钱,比起我妹妹来,你只是个小瘪三,小流氓!”
轰隆一声!厚实的墙壁硬生生地被砸出了一个大洞,李小楼的拳头滴着血,他站在那儿,阴沉的眼睛,看着杜洛雪的大哥:“我的命比你想像的值钱的多,你再给我吱吱歪歪,我先弄死你!”
李小楼的举动,震慑住了众人,他走到杜洛地的推床前,拉开了白被,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他伸出了手。“你干什么?”
“滚!”
杜洛雪的家人还要去阻拦,却被屈重前和王觉拦住了。在这里面,最了解李小楼的,除了武冰以外,可能就要数屈重前和王觉了。尤其是看到李小楼触摸杜洛雪心跳和大动脉的举动,王觉的心里突然升起来一股希望,尽管这希望很小,很小。“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