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杀人现场——族长家的阁楼,外头将近傍晚时分,阁楼的光很微弱,族长的长子摸上来在一排废旧的家具抽屉里找寻着什么,就着他聚精会神的时候背后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用长发遮住脸,身体散发着幽灵的寒意,随着一个铁质衣架套上长子的脖颈,女人露出了得胜的笑容,从她湿漉漉的头发里散发出一股海中的腥味。族长的儿子一开始剧烈挣扎,但终归敌不过灵的力量,当男人咽气后女人取下手腕上缠绕的布条将尸体吊上横梁,收拾好一切之后拿着男人藏匿的东西消失在黑暗当中。接下来是吕伯家的猪圈,夜刚开始袭来,幽暗中吕伯的大儿子被先前的女人约到粪坑附近,二人交谈无果后女人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趁吕伯儿子不备往他的眉心扎去,在喊声响起之前女人把他扔进了粪坑,粪坑周围的脚印就是女人留下的,不过她穿的是一双男人的皮鞋。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后山,吕伯的二儿子看到了霍叔的鬼影,在吓得四处逃串时触发了女人事先设计好的捕兽机关,后山离吕伯家不远但吕伯的耳朵不太好使,男人被疼痛折磨的惨叫连连,等女人欣赏完这道血腥的风景后黑影再次进入她的身体,开弓放箭丝毫没有犹豫,一条命就这样在此终结。在箭射入男人喉咙的瞬间我被林秧从那个诡异的空间带回到木桥,“看清楚了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林秧化成影子也躺在木桥上。“嗯,意料之中。”
我淡淡的坐起来,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永远的逞强的。“喂老板,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远处小颖和王梓他们朝这边跑过来,林秧瞬间回到他本来的位置。“来这吹吹风,思路比较清晰。”
我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掩饰着内心的忐忑,又补充道:“我们得去族长哪里,他有危险!”
一行人气喘吁吁的往村子的东边跑,族长家的小楼已经被黑夜关上了一扇大门,族长不见踪影,反倒是章叔的声音从阁楼里传来。“老霍啊,住手吧!”
黑暗中章叔拿着一只蜡烛劝着拿刀的女人。“你知道什么!我要为我的儿子报仇!”
女人的喉咙里吐出几句喑哑的男声。“这样就可以利用自己的女儿么!”
章叔扑过去抢过了女人手里的刀,鲜血从他的手掌心溢出来。“那三个是她的弟弟,她是自愿帮助我的!”
被扑倒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打翻的蜡烛照在横梁的布条上,族长就被绑在半空,身下是一排锋利的剪刀,只需把布条一放族长便会开肠破肚。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章叔的话打破了场面的安宁,“其实在看见那个鬼影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我不会忘记当时他为了救我被鲨鱼撕成碎片的那幕,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杀死这么多的人。”
“你知道什么,几年前我的三个儿子跟着他们去了邻省的煤矿打工,族长的儿子偷偷把矿场的金矿偷出去卖,渐渐的吕老头的儿子也加入其中,只有我的儿子们老实,把他们盗窃行为上报,丢了工作的三个人怀恨在心,故意把有毒气体倒灌在密封的矿洞里,等孩子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无法动弹,只能痛苦的死去……就是那三个家伙将我的孩子放逐在大海之上漂流,不过他们运气不好船飘到我死的地方,我怀着恨意上岸,找到了过继给外镇亲戚的女儿,让她帮助我。”
霍叔的影子从女人的身体里退出来,女人趁着大家在听霍叔的言辞解开了固定族长的布绳,族长往地面竖起的刀剑坠落过去。好在小颖机敏,一个箭步提前将族长往反方向踹,这一脚踢中了族长的心窝,估计也不必刀子扎身上好过。“老霍啊,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呢!你让你的女人去做吕老头大儿子的情妇,套出了几年前的真相,你毁了她啊,一个大学生跟着你做这种杀人魔的事情。”
章叔一个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哼,那也是我女儿自愿的!”
霍叔的鬼影开始狂笑。“这是怎么回事,血…….啊……”女人在霍叔的狂笑中清醒过来。“她根本不是自愿的,是你依附在她的身上控制了她的意识。”
章叔指着癫狂的鬼影。“那些钱是你借你女儿之手寄给我的吧,想让我好好安葬那三个孩子,怪我,我不该请神婆将你的灵魂留在这片海里,你生前一直是一个好人,海神可以放你去投胎往生的。”
章叔的话还没完就被霍叔的鬼影一手排到墙上。鬼影在愤怒中变化着身形,就着打翻的蜡烛我看见霍叔将黑手伸向了自己的女儿,“爸爸,不要,求你了!”
女人挣扎着还是敌不过黑影钻进体内。小颖刚想动手就被王梓拦住,“别硬来,会伤到那个女人。”
就在不上不下的时候章叔冲过去咬破了女人的手臂,那团黑影顺着血流钻进了章叔的嘴里,“动手吧,趁现在。”
章叔这样示意我们。“爸,你别!”
章潮意识到父亲的决定大声喊着。“孩子,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你妈的照片后面有一张卡,里头是我存的供你读大学的钱,拿着这个走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章叔抱着必死的决心说。王梓明白了章叔的意愿,从鹤袍的袖子里取出一根剑,在他的动作中我隐约看到一张隐形的弓,剑身包满了黄符,这一剑直接穿过了章叔的胸膛,霍叔的鬼影传出一声惨叫,随之而来的是我的生死簿上出现了霍叔的名字。“章叔你没事吧!”
小颖跑过去扶起倒地的章叔。“奇怪,我怎么没事?”
章叔惊讶的看着仍然活着的自己。“噬魂箭伤不了活人的,不然我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拉弓。”
王梓收好武器笑道。“这个怨灵的等级不高,都不用我出手。”
我捡起地上的蜡烛说。事后小颖又运用了血泪的力量将见过灵的人的记忆全部抹去,只有章叔除外,他拒绝了小颖的提议。“有些事情是要记一辈子的,忘了就没意义了!”
章叔又抽上了草烟。那晚过后我们三人离开了三里州这个地方,离开时章潮告诉我他已经决定重返校园了,族长也因收受了众多贿赂被小颖喊来的警察带走,正义是不会缺席的,真相只是早晚的问题。这次的灵很普通,但给章潮事务所名片的男人据王梓说就是他的师弟。